叶青羽:“……”他都起身准备离开公堂了,结果陆鸣又来这么一出。
夏哭夜轻笑一声,果然。
别说陆照,就是在公堂外看热闹的青山县百姓都哗然了。
前一秒陆鸣还是被告,后一秒摇身一变就成了原告。
“你要状告陆照何事?”叶青羽又重新坐下。
陆鸣瞅了一眼陆照,朗声道:“草民状告陆照纵父行凶,并在县里散布他人谣言,意图毁草民夫君前途,让草民夫君无法参加科举。”
陆照肥胖的身子狠狠颤抖了下,厉声回怼,“陆鸣,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纵父行凶,不让姓夏的参加科举了?”
陆鸣不卑不亢,一一讲述了陆照这段时间做过的事。
听着陆鸣一字一句的控诉,陆照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纵父行凶这件事陆鸣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也告不了他。
但他害怕的哪里是这件事,他害怕的是陆鸣后面说的散布谣言,意图毁人前途。
前段时间他没回青州府,一直待在青山县和县里的才子们待在一起,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这些事情都是铁板钉钉的,当初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压根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件事被人告上公堂,毕竟他只是和别人“稍微”谈论了下自己的近况,就算夏哭夜等人知道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如今陆鸣将这件事定在了毁人前途,让夏哭夜无法参加科举上,这就很难办了。
新帝登基,正是用人的时候,这几年对科举方面抓得相当紧。
但凡遇到作弊或者用手段阻碍他人科举的,基本上都会被判重罪。
一想到自己当初的行为可能让自己前途尽毁,陆照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草民句句属实,大人派人去饮梦楼一查便知。”
陆鸣之前让老大等人去打听,老大六人打听到的消息就是从饮梦楼传出去的。
事关科举一事,叶青羽脸色也严肃起来,立即喊了衙差去核查此事。
不多时,衙差带了几个人回来,几人中有三人正是前段时间一直和陆照待在一起的书生。
让陆鸣意外的是,他还在书生中看到了南忱和厉爻的身影。
陆鸣向南忱行了一礼,南忱也颇为敬佩的朝他拱了拱手。
之后厉爻就将自己和陆照还有夏哭夜之间发生的事一一讲了出来。
看到厉爻等人时陆照就已经吓傻了,他虽是秀才,但也仅仅只是个秀才罢了,论心性,论胆识,他根本就比不了从小受尽折磨的陆鸣。
听到厉爻讲述的那些事,陆照直接呆住了,他曾经的确是抱着让夏哭夜无法参加科举散播的有关夏哭夜的事迹。
但他也没想到的是,他当天相约的书生里,竟然真的有个被夏哭夜找上的。
这一切,巧合得就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样。
但他很确定,他讲述夏哭夜事迹的时候,夏哭夜和陆鸣没有一人来到青山县。
又是一出人证物证齐全的案子,叶青羽垂眸冷厉的看着陆照,“陆照,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陆照瘫坐在地上,他能说什么,为自己辩解吗?
但要是自己辩解的话,会不会引县官大人更不满?
思考许久,陆照跪了下来,低着头,“学生,无话可说,请大人惩处。”
陆照难得聪明了一回,这件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他若是辩解,肯定会换来更严厉的惩罚。
但如果自己请罚的话,县官大人肯定会看在他知错认错的份上罚得不那么狠。
果不其然,见陆照积极认错,并认罚,叶青羽脸色好了些,“看在你知错,主动领罚的份上……”
叶青羽沉思,道:“陆照听罚,陆家村陆照,忌贤妒才,在科举前夕散播考生夏哭夜的不实言论,试图毁人前途,经查属实,但看在你知错领罚,已然认识到错误并没有酿成大祸的份上。”
“本官便上报提学官大人格去你秀才的功名,回村反省,五年内不得参加科举,从头开始,你可服?”
陆卉死了,无论如何这三年陆照都不能参加科举的,说来说去,叶青羽其实也就罚了陆照两年并格去了陆照的功名罢了。
陆照哪里有什么不服的,叶青羽没判他终身不得参加科举已是大幸,“陆照领罚。”
见陆照老实,叶青羽点头又道:“但,若这五年内,你若寻隙滋事,找陆鸣一家的麻烦,无论你是用何手段,一旦被发现,就终身不得参加科举,你可记住了?”
陆照匍匐,“草民记住了。”
叶青羽又问陆鸣可满意这惩罚,陆鸣心中自是不太满意的,不过谁让陆照聪明了一回,懂得服软认错,减轻了自己的罪行,他也不能说不满意。
如此,陆卉陆照之事也算解决了。
至于五年后,五年后他们可能都已经不在青山县了,陆照如何,能不能再考上秀才,那也和他们无关了。
从衙门出来,陆鸣就看到了等候在石狮子旁的夏哭夜,夏哭夜笑眯眯的看着他,伸出手,“回家。”
陆鸣心口一松,陆卉死了,陆照废了,陆洪一家也再翻不起浪花,他感受到这些年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