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晏琰正准备休息。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停顿了两秒,接通了。
那边传来一道男声:“你好,请问是晏先生吗?”
“我是。”
“我们是齐阳路派出所的,你的朋友现在在这里,可以请你过来一趟吗?”
听到这话,晏琰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下意识地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她怎么了?”
“她和一个未成年男孩九点十分左右,在附近参与了一场斗殴事件。”
电话那头,是今晚负责在那一块巡街的民警李诚。
他当时巡街正好饿了,就在旁边的一家饭馆吃了点东西,穿过街巷时,听到了一群纷杂的怒骂声。
他还以为是街坊邻居发生了口角,结果好奇过去一看,居然是一群小年轻在那打架,这还得了,必须都带回去好好做做思想教育。
马上都要过年了,这群糟心的家伙还要在外面闹腾,真是吃饱了闲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那头音色清冷动听的男声问了一句:“他们有没有受伤?”
李诚回答:“他们俩好着呢,就是对方那边都被打了,这会儿吵吵嚷嚷地非要个说法。”
“赔偿事宜一切都好商量,还请您这边帮忙照顾一下,我马上到。”说罢,他先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李诚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哪里需要他照顾哦。
审讯室里这会儿可热闹了,闲着没事的警察都跑过来看戏。
实在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
两伙人打架,不是,是两个人打十几个人的场面头一回见。
而且那两个坐在一边不吵不闹神色淡定的,跟对面那群东倒西歪坐没坐相哭天喊地的一群人比起来,一看就是善良单纯的好孩子嘛。
“姐姐,你说晏医生过来会不会骂我们啊?”叶连奚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问道。
拂鸢轻哼了一声:“知道会挨骂你还把他号码报出去。”
少年低头委屈道:“刚刚那个大叔要联系我们家属嘛,总不可能找我爸妈。”
他顿了顿,瞄了一眼对面:“而且这些人看起来不会善罢甘休的,有晏医生在说不定他会有办法呢。”
“他不在我们也不会有事。”拂鸢语气很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些人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
那从进来开始嘴巴就没消停过的鸡公头,目光突然和拂鸢对上,随后恶狠狠地瞪着她道:
“我要去医院验伤,我现在浑身骨头都在痛,说不定是被你打成什么粉碎性骨折了,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你有没有点常识啊,还粉碎性骨折呢。”
拂鸢斜眼看他:“你现在不是还能跑能跳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哎,造谣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说罢,她失落地抬手抹了抹眼角,随后像是情绪崩溃似的捂着脸哀声控诉。
“可怜我和我弟弟无亲无靠,相依为命,今晚被拐卖不成,如今还要被你们这群无赖讹上,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呜呜呜……”
身旁的少年被她这突然的一番操作整懵了。
从他们被带回来到现在,整整半个小时了女孩都平静淡定得不像话,突然这么一哭,不但叶连奚懵了,刚打完电话进来的李诚也懵了。
他连忙上前安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别哭,有什么冤屈隐情都说出来,我们警察一定会公平公正地严肃处理这件事情。”
“真的吗?”
女孩抬起一双红通通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瞬间就让李诚心软了大半。
说实话,他也不相信这么个乖巧柔弱的小姑娘会打人。
当时他过去的时候,那帮人躺在地上,这姑娘和男孩站在一旁,所以再加上他们那一番添油加醋的说辞,李诚只能先把人带回来问话。
见他态度有转变,对面的鸡公头一伙人顿时叫了起来:“警察同志,你可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就是她和他弟弟把我们打成这样的,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说不定今天就小命不保了啊……”
“肃静!”旁边的警察厉声喝道。
李诚看着女孩,语气颇为温和:“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怕他们。”
女孩点点头,似乎这才鼓起勇气:“我和弟弟晚上出来玩,准备回家的时候,我弟弟突然神志不清,浑身无力。”
她小手一伸,指着人群中那个浓妆艳抹貂皮短裙的女人,神色愤怒,指尖微微颤抖:“我弟弟还是未成年,那个女人居然给他闻了催情的药物!”
“你真J……寂寞啊,对小孩下手!”她好激动的样子,很有素质地努力忍住了脏话。
“后来她就叫来了好多人,想把我们俩都带走。”
她说着又开始伤心了,低头抹泪:“我从小就无父无母,做惯了脏活累活,力气是比别人大一点,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女孩开始泣不成声,断断续续:“我就……推了他们一下,他们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就污人清白,说我打人了呢。”
她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