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起来,外面的植物上全都结了层厚厚的霜冻,帝都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冬天。
今年似乎特别冷,温度一夜之间突然降到了零下。
美丽冻人的女孩子们昨天还能穿着露腿的小裙子在外面逛街,今天谁敢露一丝皮肤出来那就是真正的勇士了。
街上放眼看去都是全副武装的上班族,气温低到能滴水成冰。
天太冷,街上出来的人不多,海棠街后面这条偏僻的巷子人就更少了。
卫萦去买了需要的食材,她准备中午做火锅,正好裴忱今天要过来蹭饭,冬天还是吃点热腾腾的最舒适了。
她从菜场回来,走到巷口时看到两个穿得很时髦的女人站在路边,年纪大一点的那个在打电话。
“确定是在这里吗?”女人长得不错,只是说话语气听着叫人不是很舒服。
“谅她也不敢不给,除非是不想在帝都混下去了,毕竟还是姓沛,我就不信她不想回来。”
卫萦低头拉了拉帽子,快速从两人身边走过去。
林若出声叫住她:“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沛无婳的?”
对方脚步未停,一声不吭。
林若见状顿时轻蔑地哼了一声:“小地方的人果然没教养。”
“妈,叫上司机跟我们一起过去吧。”沛无暇还记得在阮家那晚,那双让她如坠地狱般的眼睛。
沛无婳如今不仅性情大变,人也变得更邪门了,不得不防。
天冷得太突然,拂鸢今天难得赖了床,九点多才从被窝里爬起来。
卫萦锅里给她温着粥和点心,她刚刚吃完没一会儿,就见卫萦急匆匆地走进来。
“鸢鸢,你快躲一躲。”卫萦把手里提的东西随意往地上一放,拉着她就往后面走。
拂鸢按住小姑娘的手腕,坐着没动:“发生什么事了,我干嘛要躲?”
“沛家的人过来找你了。”
她知道一些拂鸢的过往,已经猜出了那两人的身份,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她怕拂鸢会吃亏。
“来就来了,还能吃了我吗。”拂鸢笑了笑,面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上回她受伤那几天林若就已经找到了这里,来找麻烦是迟早的事,正好她最近无聊。
瞧她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有准备,卫萦心安了许多:“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话音落下,拂鸢带着笑意的眼眸便看了过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卫萦被她看得小脸越来越红,小小声地开口:“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还是很漂亮。”拂鸢神色中似乎有几分欣慰,“萦萦好像突然长大了,我很开心。”
从她受伤那次过后,小姑娘就默默地变了很多。
她的心病,再厉害的心理医生都治不了,能救她的只有自己,但她不愿自救,这几年一直都放任自己病态下去。
拂鸢突然觉得她受一次伤真值啊,比做一百次心理疏导都有用。
林若和沛无暇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到了九庭门口。
这家花店开在不起眼的小巷里,在一排陈旧普通的商铺店面中显得格格不入,装修设计处处精致奢华,看着就很高档。
林若盯着门上那对金貔貅看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这个贱丫头,难怪这么多年都不回来,她还当是死在外面了,没想到是发达了。
临近正午,太阳渐渐升高,几缕金色的光束洒进了花店,各色各样的花儿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女孩穿着厚厚的白珊瑚绒长裙,窝在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齐肩的短发长长了一些,精致的小脸被阳光照得微微发红,光太刺眼,她一只手挡在额头上,四肢蜷缩着,像一只慵懒的猫。
沛无暇先进来的,看到这一幕微微愣了一下。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沛无婳的确是长了张漂亮脸蛋,小时候尽管性子古怪,同龄的男生却都更愿意跟她玩。
有些人真的只凭借一张脸,就能得到很多殊荣。
林若紧接着走进来,看到躺椅上的人,仔细看了半晌才开口:“你是沛无婳?”
毕竟十几年没见了,这丫头和当初的模样相差很多,林若一时还不敢确认。
拂鸢放下挡光的手,从躺椅上坐起来,刚睡醒似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才看向两人:“二位买花吗?”
她坐直身体后,林若这才看到她眼角的那颗痣,当即冷下了脸:“怎么,十几年不见,连声大妈都不叫了?也是,你亲妈死得早,缺少管教也正常。”
“大妈?”拂鸢挑了挑眉,随后恍然大悟似的,“您就是那位请了算命先生来,给我算出个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不死不解凶卦的……大妈?”
“怎么,您是知道我生母不在了,想弥补我,所以明知我克母,也要送上门来给我当妈的吗?”
一番话,把林若那张姣好的脸庞都气得微微抽搐起来。
墨城是个非常迷信的地方,算命术士说的话比谁都管用,那个地方最忌讳的就是命格不好的女娃,大了谈婚论嫁都会被男方嫌弃,像沛无婳这种天煞命的百年也出不了一个。
她确实命格太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