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外忽然传来走动声,太后脸色一喜,又有些估计安宁,难得聪明一回,安抚道:“安宁,你不要冲动,这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安宁没有说话,回头静静地听了一会动静。 “安宁。” 门被打开,景熙帝持剑大步而来。少顷,他立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只有目光有些忧伤。 安宁很少见他露出这副模样,呼吸一窒,一时竟有些自愧。 明明她是长姐... 太后眉梢含喜,大叫:“景初,快救我!” 景熙帝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呼吸有些急促,难得露出几分脆弱,沉声道:“你要什么没有,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安宁无话可说。她是什么都有了,所以从前那些细微的痛苦,就显得格外刺眼,时不时地回想起来,以至于成了不甘和执念。可是这些儿女情长,好似说来也并无多大意义,便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她只是问了一句:“前面的人,你都处理干净了么?” 景熙帝眉梢微动,轻声道:“全部抓获。你可有什么话说?” 安宁拿出那把短刃,取出刀鞘。 景熙帝微微蹙眉,手掌摩挲着腕上的那串佛珠。 太后吓地睁大了眼睛,因为被捆,像条蛇似地扭曲在榻上滑动。“景初,她拿刀了,你快救救我。” 她手一怔,回头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景熙帝,“这样的人,竟是你母?可见父皇把你养在膝下,是多么正确的事情,偏偏她还一脸愤恨,真是不知所谓。” 太后一听这话,也不扭了,气地浑身发抖,额头上冒出微不可察的细密汗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口出狂言!你是修佛之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佛法一向讲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她轻轻一笑,“陛下,你知道当初,为何父皇独独过继你于代王名下么?” 太后顿时神情紧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发抖,大叫:“安宁,你闭嘴。” 景熙帝目光凌厉地盯着安宁,沉声道:“你说?” 在太后的尖叫声中,安宁幽幽开口:“她怀你的时候,硬生生气死了惠仁太后啊。” “我没有。” “本宫没有!” 这霎时的混乱间,安宁已经反手将刀刺入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