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探看。 曾奉御最近被传唤地太勤了,眼下都有些青色,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他慢腾腾地给徐氏把脉,沉吟许久也不说话。 云香顿时有些坐不住了,不是假晕么?怎么这么久都没醒来,把脉时间这么久。“曾大人,娘娘怎么了?” 平阳正喝着茶,闻言掀起眼皮抬头看了一眼云香,没有吭声。直到看到景熙帝进来,她才放下茶杯,和怀王妃一同行了礼。 景熙帝温声道:“姑姑、叔母不必多礼。” “朕来的时候,见天色有些不好,怕是要下雪。若是得闲,午膳便在宫中食用可好?” 怀王妃眉梢微动,“如此,便多谢陛下。” 和她们寒暄完,景熙帝才微微沉着脸,坐到徐氏跟前,问道:“皇后身子如何?” 他曾经因为试探徐氏心意而故意惹她生气,但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此等行径。毕竟徐氏的身体一般,平时膳食都要精细着,能养好就不错了。这一点他心里是有些担心的。 徐氏双眸紧闭,呼吸平缓。 曾奉御慢吞吞地收回手,拱手笑着行礼,“陛下不必忧虑,娘娘只是睡着了。另外还要恭喜陛下。” 景熙帝一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娘娘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当真!”平阳凑了过来,整个人神采奕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哈哈哈哈。” 怀王妃也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景熙帝这下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徐氏的眼睛里充斥着不一样的神采。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压抑住心里的喜悦,将丝衾给徐氏仔细地掖好,温声道:“辞旧迎新,确实是一件喜事。” 云香也下意识地看向徐氏的腹部,仿佛在那里看到一个新的希望。 这番话语,宋嬷嬷看在眼里,尽收耳里。她缓缓退后,走在走廊上。 倏忽,小雪纷纷,空中飞舞。她伸出手,轻轻叹了口气:“女以母贵、母以子贵。” 若是皇后这一胎真是个皇子,便是太后的一些态度,也站不住角了。 宋嬷嬷收敛神色,疾步走进太后寝宫。 太后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宋嬷嬷沉默半响,轻声道:“殿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太后微微张着嘴巴,有些不太相信。“有喜?” 宋嬷嬷点点头,“已经一个多月了...” 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在太后送宫女给皇后的时候,这可真是... 太后不太甘心,“她倒是命好。” “这一胎不会又是个公主吧。” “娘娘!”宋嬷嬷的声音有些急切:“这若是皇子,可就是陛下的嫡长子。” 她看得很明白,太后是没法靠晋王的,晋王甚至都不一样能养得起太后,所以还是依靠着景熙帝。可是母子关系也需要缘分,景熙帝从小养在先帝身边,与太后本就生分。若是从前遵循孝道孝敬太后也就罢了,现在有妻有子,皇帝最惦记地就不是太后了。 可能太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她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像从前那样过分了,毕竟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算她好运。左右还有很多时间,等她生下来,我倒要看看是个公主还是个皇子。” 言下之意,就是徐氏若还是生了公主,底气就不是很足,还是要受太后磋磨的。 宋嬷嬷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不折腾皇后就要折腾晋王。这儿媳离心总比母子离心要好得多。 毕竟儿子是亲生的,儿媳不是。 他们等了很久,也不见景熙帝前来。 太后心里就不是很舒服,也不想拉下脸去喊人,就时不时地转头看着门口。 景熙帝索性将午膳定在了宁寿宫,主要是大雪之下、吃锅煮酒也别有一番意境。 他坐在榻上,右手随意搭在丝衾上,陪着平阳和怀王妃小声闲聊。 聊汉王的婚事、平阳的狩猎...一年中,亲人的相聚虽然是有,但都在大型宫宴,其实不是能说上很多话的,最多就是打个招呼的,问候一下。这种私下小聚反而少见,毕竟平阳和怀王妃的年龄也不小了,都是当老祖宗的人了,不是很想出来走动。 景熙帝心情很好,话就会多一些,时不时地还会轻笑。 徐氏从睡梦中醒来,耳中梵音渐行渐远,落入耳中的便是景熙帝的说话声。她慢吞吞地翻了个身侧躺着,意识还未清醒而有些模糊,但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这副画面,真的让人有种轻松愉悦之感,仿佛这段时间的压力和折磨尽数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