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熙帝莞尔,笑得胸腔都开始发颤,震得徐氏放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臂都随胸口起伏:“卫国公、柳太尉都是跟着先帝打江山的,手里的银钱可不少,你要给多少才能贿赂他们啊。” “不一定是银钱啊。” 徐氏的钱挺多的,原先从晋王府带出来的一些妆枢,景熙帝又给补了枢产,后来刘氏会给她一些,还有就是景熙帝平日贴补。她基本上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就都存了下来,只花零头。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是教过我么,要找准弱点。” 景熙帝微微一愣,回想起当年说这话时候的场景,已经遥远得有些陌生了。那时,他不曾想过会和徐氏共渡未来,也不想过身边最后会是这样一个人在。 他微微回神,有些期待徐氏的答案:“他们都是顶级的权贵,弱点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欲望不就是弱点么?”徐氏趴着景熙帝的胸口上,微微沉思:“年纪大了,开始害怕生老病死,担忧孩子,这不都是弱点么?” 她歪着头,理直气壮,“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卫国公一定很缺钱。” “哦,我都不知道,你又哪里晓得?” 徐氏微微一笑,有些得意:“太后喜奢,后宫人人皆知。可是你平定蛮夷后就放出三千宫女,后来不近女色,嫔妃稀少,导致宫女纷纷各寻出路。如此一来,后宫人数减少,后宫开支自然也少了许多。” “太后吃得用得皆是最好,有些首饰虽不贵重,却很精巧,不是宫中之物。” 景熙帝笑道,“这些只是你的猜测。” 徐氏嘟囔着反驳:“才不是呢,是我亲眼看见的,是柜坊存银的凭证。” 景熙帝忽然脸色一沉,太后身在宫中,哪里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反倒是颖隆公主,剥除封邑后离京,再次回来依然纸醉金迷、挥手大方。 他忽然想起颖隆回京的时候,牛犊饰以金翠,价值数十万钱。她一个破落公主,哪里得来这么大笔钱? 太后给的?还是卫国公给的?她们又能给多少? 景熙帝敏感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撩起丝衾起身,“我小厕一下。” 他披上外衫,轻轻拍了拍正在守夜的营营,耳语几句,便看着他离开。 月亮高高挂起,稍稍洒下一些月色。 徐荣哼着歌,乐呵呵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砸了咂嘴,“咱们家真是时来运转,眼看着你要成婚了,说不准还能出任皇后,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徐增语气平淡,“又不是咱们二房的。” 庶子就是这点不好,从小资源就一般,要争着抢着才能出头,比较看重个人利益。 徐荣感慨两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惊讶,谁让他的嫡子不争气呢,只能扶持七郎了。“你阿翁去世得早,我们没有分家,互相扶持,才走到如今这一步。如今十三娘争气,入了宫城,这就是卫国公府的喜事,也是你我的喜事,知道了么?” 他何尝不失落了,可惜了... 徐增喝了口闷酒,沉声道:“父亲,十三妹同慧如长得像么?” 徐荣一愣,感觉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他有片刻地陌生感,又有些心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想你妹妹了?” “慧如这般相貌,独一无二,十三娘长得像你阿翁,不然当年她母亲犯错早就被打死了,哪还能被赶到庄子上了。” “同慧如长得不像?” 徐荣摇了摇头,又倒了一杯酒,话语里有些淡淡的惆怅。“她比你妹妹运道好上不少,福气还在后头呢?” 徐七郎若有所思,“阿父,我记得,慧如之前也怀了一个孩子是么?” “是啊。可怜我的外孙了,还没见过呢,今年给你阿姐烧纸的时候,也得给它烧上一些。” 徐七郎隐约摸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痕迹,但是因为太过荒唐而不敢相信。他沉思片刻,掩下心中心思,唤人将徐荣搀回寝间,自己回了书房看书,而后唤了书童到跟前来,“去查查十三娘的生母。” * 柳太尉都痊愈了,立后之事还悬而未决。他暗骂贼老天,这一关是躲不下去了。 景熙帝随手挑了个理由,给卫国公赏赐了五车金银。本来打算给十车的,他想起自己还有两个女儿要养,便把好的都留下了,挑了一些过时又贵重的珠宝,还有杂七杂八的玩意,凑了五车送到了卫国公府上。 卫国公看着那五车金银,叹息道:“现在给我这么多,到时候不还是要还回去?” 世子拱手笑道:“陛下有此心意,说明对阿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