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可笑。她这一番折腾,身子很是疲倦,小手一挥。“行了,有什么事明天说,我现在要睡觉。” 景熙帝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无奈地笑了笑。净手敷药,喝口温茶,掀开被子上了榻。 他侧躺着,手掌伸进徐氏的诃子里,在肚子上丈量着,小声道:“又长大了不少。” 徐氏已经闭上眼,但还在酝酿困意。闻言冷哼,“快一个月没见了,能不长大么?” 景熙帝松了口气,她打也好,骂也好,都可以接受。只是很不喜欢冷战,还有对方客气多礼的模样。明明他们现在才是最亲密的关系。笑道:“以后不会了。” 他温声道:“朕不在你身边,你还怀着孕,又要看顾巷子里的人,真是辛苦了。” 明知他在装模作样,徐氏态度软和了不少,语气关怀:“你手没事吧?” “没事。”景熙帝声音温柔,“朕不该吓你。” 他迟迟没有听过回话,凝神细细一听,耳边是平缓的呼吸声,便知她是睡着了。 * 宁寿宫中,太后坐在榻上,手里翻看着一叠画册。 她虽久居深宫,却也常见命妇,对各家各有一些了解。尤其自从女儿颖隆公主回来后,进宫的命妇就更多了。 太后从中挑出十余张画像,然后推到颖隆公主面前。“嫣儿才刚及笄,你且先挑上几个合心意的,到时候我让皇帝举办一场宴会,你再瞧瞧怎么样?” “母后可是忘记了,再过几天便是我的生辰宴。”颖隆低头翻看着画像,“到时候我再看看有没有好的。嫣儿年龄还小,倒是可以细细看着。” 她被剥除了封邑,只剩下公主这个空头名号,又因驸马只是普通官职,因此她唯一的女儿,是没有郡主封号的。 颖隆不太想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因此并不着急让她出嫁,尤其是在她看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以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将画像放在案桌上,“母后,这些人的家世...是不是太低了。” 太后轻轻拍了她的手,“我虽不问朝政,却也知道皇帝重用寒门。这些人虽不是士族,父辈却也是跟着先帝打下江山的,都是功臣之后,相貌品级都是不差。” 颖隆苦笑,若是士族不好,那这些功臣之后,又何必与士族联姻? 她伸手去拿被太后翻剩下的一摞,最上面也是一位相貌俊秀的郎君。“这是英国公二房的,还是进士及第,母后没看中?” “英国公二房可是你弟弟的岳父,他家出了个王妃,怎么还要我贴进去一个外孙女?” 颖隆了然,随手放下画册。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阮姑姑快步走了进来,“娘娘,公主,晋王府里的温孺人生了。” * “陛下,大喜啊,晋王喜得麟儿。”营营躬身行礼,满脸喜色。 景熙帝从摞老高的书本中抬起头,他捏了捏发酸的脖子,也是一脸笑容:“赏,重重有赏。” “宁寿宫那里有消息了么?” 营营点了点头,“去报了信。” “行,等母后赐赏后,你再去赐赏。” 他不由想起晋王刚出生的模样,起了几分谈兴:“也不知这孩子同晋王像不像?当年他出生那会,可是胖得脖子都看不见了。” 营营笑道:“既是父子,自是相像的。这是您的侄儿,怕是跟您也有几分相似。” 景熙帝眼睛熠熠,“是啊,这是朕的侄儿。” 营营心中轻叹。圣人怜惜晋王自幼失怙,即便政务繁忙也常去宁寿宫看他,何尝不是担着半父之职。只是太后太过看重晋王,即便晋王到了年龄该去皇子所居住,也被太后无视压下了。后来更是明目张胆的偏心,直到晋王出宫建府,这太后才对圣人有了几分热情。 太后怜惜晋王失怙,可是圣人也同样失怙啊。 他回过神来,却见景熙帝已经站在门口,看着外面起伏的宫殿。“晋王做父亲了,朕...也快了。” “明年,明年。” 景熙帝心情大好,即便看见成堆的奏疏,也不改色。只是这份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便见右监门卫来报,“陛下,有人敲响登闻鼓,状告晋王府温孺人故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