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杂役,不知您是否...” 徐氏莞尔,哭笑不得,“一并送来吧。” 须臾,月白将买契放在案上,徐氏看了看,便放在荷包里。 她起身,语气温和,“送它去医行看一看,有病治病,没病就送去府里。” 虽是这样打算,只是刚出门,准备登上马车,便见斜对面有间铁匠铺。 徐氏心神一动。 铺里很热,匠人穿着简单的深色衣饰,正在打铁,额头上满是汗水。 墙面上挂着成型的刀、剑,便是家中常用的菜刀和脍刀也一一具备。 身侧跟着的两个女侍战战兢兢的,倒是群青胆子大一些,“殿下,您想买些什么?” 徐氏想了想,有点想买,又不知道该买什么。 她转头看向匠人,“小一点、锋利、可以随身携带的。” 匠人放下活,“贵主,您说的是刀吧,这边请。” 徐氏开了眼界,竟还有首饰模样的器物,虽然有些粗糙,但构思精巧。 她笑着买下一把胡刀和几根银钗。 这下子徐氏是真累了,哪都不想逛了,乘车回到崇仁坊。 宅院已经布置上了,三开间的北堂,中间明厅用作女子会客,墙上当中挂了一幅圣人出征的写意图,案上摆了五足金熏炉,左边放了一个白瓷花瓶,插着柳枝条,右边摆着一个果盘,盛放着一些干果,屋中摆了用来会客的桌椅,再无其它摆设。 东边用作书房,只放了一个大的黄花梨书桌,桌上散落着几本时下流行的话本,并几方宝砚,旁边笔筒内数十只狼毫。西边寝间是寝间,置了隔门。 寝间已经熏上了沉香,徐氏简单梳洗了下,便上了榻。她拿起那把朴素的胡刀,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敢下毒,等我把你揪出来,先把你千刀万剐。” 她把胡刀放在枕下,闭上了眼睛。 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在榻前洒下一大片光辉。睡意朦胧中,徐氏听到女侍的对话。 “殿下今日是怎么了?” “大约是被王爷伤的狠了吧。” “殿下成婚两年,王爷也只有昏礼留宿过,真是欺人太甚。” ... 昏礼? 可不是发昏了才举行的礼仪么? 她那位去世的好姐妹,嫁过去没过三年便都死了。 可见这婚姻,非命硬者不可入。 不过晋王... 他到底是怎么疯的? 还有那个让他发疯的爱人...是谁? * 晋王府。 “你说什么,两万三千两?” 温孺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放下手中的书本,捧着高耸的肚子,有些惊讶:“是王爷的账?” 宋明道:“是王妃的。” 温孺人松了口气,重新拿起书本,“那等殿下回来再说吧。” 宋明微微蹙眉,劝道:“孺人,夫妻俱是一体,您...” “账目上没这么多钱。” 宋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侧的宋嬷嬷给拉了下去,“好了,孺人现在身子重,我去打发李掌事。”因使得劲大了,攥得宋明骨头发疼。 他面色一冷,用力挣开,略微思忖,便从晋王的私房里取出柜坊存银的凭证,揣着去见李掌事。 这会儿,金银行李掌事仍站在温孺人的兰院里,额头都晒得出了些细汗。 她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心里有点因为难受而升起的不耐烦,只是面上仍是恭顺。 此时房中一个嬷嬷走了出来,便精神一震,抬头细细看她。模约四十多岁,身形丰腴,描眉涂唇,头戴金钗,穿着锦衫,一副富贵人家的模样,比晋王妃身边的老嬷嬷穿的还要气派。 李掌事微微一笑,“嬷嬷,孺人有何吩咐?” 宋嬷嬷笑道:“掌事,辛苦你跑一趟。只是现下王爷不在府中,等他回来,便差人送过去。” 李掌事笑意淡了一些,“既然这样,奴婢便不打扰孺人了。” 她转头带着伙计离开,脸色沉肃。 “等等!”宋明快走两步,赶上了李掌事,微微轻喘,“掌事留步。” 李掌事回头,行了个礼,“宋大人有何吩咐。” 宋明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语气很是谦卑,“下人们不懂规矩,您别放在心上。这是东市柜坊的凭证,两万三千两,您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