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盯着北冥邪尘,抢鱼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说她,不愧都是长了嘴的人,说不出一句好话。
她也不想抢回鱼,而是对着北冥邪尘问道,“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回去?”
北冥邪尘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总不能说,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不能让她离开,因为她会永远消失?
他说不出口,他也不想面对,似乎只要提起蓝锦会消失,他的胸口就像是被钝刀子扎了一下又一下,不让死心,却每一下都格外疼。
北冥邪尘将手中的鱼吃完,不理会蓝锦继续看起手中的折子,他是皇帝,并不能因为不在皇宫,就忽视了政事。
蓝锦在一旁看着烛火照射下的阴影,在纸上来回晃动,她站起身,朝着远方走去。
北冥邪尘迅速合上了折子,站起身,盯着蓝锦的背影,问道,“你去做什么?”
蓝锦找了块儿大石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这么晚了,不睡觉,难不成等天亮了再睡?”
北冥邪尘敲了敲石头,硬邦邦的,睡一晚上指定是腰酸背疼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帐篷,对着蓝锦说道,“要不然你去睡帐篷?”
帐篷?
哪里来的这东西,但她很快就看到了,真的有一个帐篷,就在不远处,只不过一直都隐秘在黑暗中,她一时间间没有注意罢了。
蓝锦从石头上跳下来,“我要是睡了,你睡哪儿?”
睡你旁边!
本来北冥邪尘想这样调侃的,可他看到还有半人高的奏折,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我今晚要批奏折,你先睡吧!”
这么敬业?怪不得,你是皇帝呢!
蓝锦朝着帐篷走去,北冥邪尘则是重新坐到火堆旁,奏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降。
一旁守着北冥邪尘的边武一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哦啊自己应该如何开口。
北冥邪尘合上了奏折,将他们全递给边武,“有什么问题现在说,过了你就没机会了。”
“皇上,属下是不是做错了?”
错?
北冥邪尘蹙眉,“你说的是哪件事?”
“冬桑……”
边武只提了两个字,北冥邪尘便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了。
他往距离火堆与帐篷的地方远了些,才缓缓开口,“人既然已经不在了, 你说其他的也多余,现在再提起,又有什么用呢?”
边武垂下了头,皇上说的没错,但他每次想到还是觉得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可皇上,属下哪里不如何逸飞了?”
看着一脸不忿的边武,北冥邪尘摇了摇头,“你还想不明白吗?你根本就不爱她,你与何逸飞本就没什么可比的。”
边武表示自己不理解,“皇上,属下并没有……”
也许是夜,让人话多了几分,北冥邪尘继续开口道,“也许你刚开始是有些好感,但到最后也被你丢完了,爱与不爱一眼便可以看出来。”
北冥邪尘目光所及,他突然发现有一处草丛,那里似乎有人经过的痕迹,他心瞬间紧张了起来。
他也不等边武作何反应,他飞快来到帐篷前,掀开,里面连空气都是冷的,原本该在的人也不翼而飞了。
床榻之上,只留下了一张纸:我自己走的,不用找了,皇上还是回皇城去吧,不必再为我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