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桥刻意压低了声音,十分郑重地说道,“我觉得,有人在打税银的主意!”
“你有没有觉得,你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蓝锦语气中带着无奈,“这,屋子里,也就咱们几个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你这样有些欲盖弥彰了。”
南星桥尬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怕人偷听嘛!”
“那,你不用担心了。”蓝锦十分淡然开口,“就你这音量,早就被有心之人,听了个一干二净。”
蓝锦在打趣,秦泽明却深思了起来,“你为何会这样想?”
南星桥便开始了她的解释,当日听到那些对话,也不过是无心之举。
她当日赴宴,本想用尿遁,逃离那个枯燥的地方,却不想,回去的时候,被后厨的人,当成了送菜的,一盘菜被塞到了她的手中。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菜送上去了,推门进去,五六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围坐在桌前。
进门时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全程低着头。
可就是因为这个低头,她看到了桌上,税银的运送路线,陆路和水路都有。
更有一个人,点着纸上的一个交叉路口,说道,“咱们就从这里开始,干票大的。”
秦泽明紧皱着眉头,“你怎么知道,那就是税银的运输路线?”
总不可能是,上面就这样写着的吧?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税银运输路线图啊!”南星桥十分肯定地解释,“我离那么近,不可能看错。”
蓝锦适时补充道,“这一个证据,是不是有些太过薄弱了?”
“那张图纸,我之前也看见过!”南星桥还怕蓝锦他们不相信,她继续说道,“他们后来,还追杀我,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吗?”
“你是怎么被认出来的?”
谈论起这个,南星桥面上就有点儿挂不住了。
本来呢,她是完完全全地出去了,但是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于是她去翻找了那张图纸,确定是相同的。
她立马折返,想暗中跟踪那些人,去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谁曾想,她刚到那个房间门口蹲下身子,准备偷听,窗户纸捅破的一瞬间,门也被打开了。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南星桥,立马转身就跑,活命要紧啊!
天杀的,谁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欠儿,非要回来呢?
她还没走两步,就被抓住了,她被麻袋套住,再睁眼,已经是个陌生的地方了。
有两三天都没人管她,同时也在她坚持不懈地努力下,绳子被她磨破了,她挣脱开束着手脚的绳子。
摸索着逃出那个房间,本以为是得道升天,迎面却撞上了一个认识她身份的人,那人指着不远处的南星桥下令,“抓住她,绝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南星桥当时只顾着逃命,哪里会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可这瓢泼大雨,让她在孤零零的街道上显得异常显眼。
“最后的事情,我被人追,然后被他救,你们都知道了!”南星桥耸了耸肩
自己的故事本来就很短,也算不上惊险,现在最主要的是查清楚,到底是谁想去劫税银。
蓝锦坐在一旁,看了一眼秦泽明问道,“死掉的那个人呢?”
“人查了!是一个酒庄的,身份清白,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吧,如果是一个酒庄的伙计,又怎么可能,有胆子杀人呢?
“什么酒庄?我们去会会那个地方。”
“我也去!”南星桥作势就要起身,她不想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秦温川将她摁回去,继而说道,“你身上还有伤,不宜乱动。”
蓝锦表示赞同地点头,“我和秦泽明两个人去就行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
雨过天晴,路边的小水坑,还能反射出旁边房屋的模样。
躲在转角处的秦泽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衫,他们是来打探情况的,又不会做什么,至于穿成这个样子吗?
很明显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来这一趟,随便看看,可不是蓝锦的风格。
看着酒庄前,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里面不断有人出来,将酒坛子往外搬,不久,马车就被摆满了。
蓝锦拉着秦泽就闯入了众人的视野,那些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他们将酒坛轻轻放到地上,脚步微微后撤,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蓝锦脸上陪着笑,“我和我兄弟,我们两个想找个活计,我们看这里活儿挺多的,不知道,大哥们,能不能带带我们两个,让我们混口饭?”
牵着马匹的人,十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走,走走,赶紧走,我们不用新人,你们去别的地方去。”
“别啊!”蓝锦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我们两个,吃苦耐劳,样样都行……”
见其他几人,已经开始自己干自己的工作了,蓝锦立马话锋一转,卖起了惨,“大哥,您就可怜可怜我呗?我们兄弟俩,好几天没吃饭了,您行行好呗?”
那人显然不是那么好说的,他根本就不鸟蓝锦一点儿。
倒是从,院子里面出来的人,问清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