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逸轩呼吸紧蹙,脖颈间的疼痛,让自己原本白皙的脖子多了几条青筋的加持,这种窒息的感觉让他的脑袋充血,眼神模糊地望向冲进来的冬桑。
北冥邪尘虽然手劲儿松了松,但手没有完全离开蓝逸轩的脖子,他声音冷冽地问道,“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就陪着这个冒牌货一起留在这御书房吧!”
冬桑看着已经在濒死边缘的蓝逸轩,声音急促地说道,“他是我家公子的哥哥,皇上要是不信可以宣丞相进宫,您一问便知!”
北冥邪尘松开了手,甩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宣丞相!”
蓝逸轩跪在地上,手摸着自己的脖颈,那里已经有着泛红的手印儿,他猛地咳嗽着眼神中充满着失望看向冬桑,原来所谓的方法其实是这个啊!
蓝昊在听到吴公公的话以后,他松开了沈玉晴的手,来不及换衣服就要赶去皇宫。
沈玉晴看着夫君如此的慌张,她连忙问道,“夫君,可是锦儿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昊摇了摇头,握住了沈玉晴的手,“夫人,我去将轩儿带回来可好?”
轩儿?还未等沈玉晴反应过来,蓝昊就已经离开了,沈玉晴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她的心中一片茫然,轩儿,谁,是谁?
蓝昊踏入御书房的门,就看到蓝逸轩跪在地上,冬桑却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房间内的寂静无不显示着此时,气氛有多么的不好。
“臣,参见皇上!”
北冥邪尘望着他,声音冷清地问道,“朕的好丞相,不如你给朕解释一下,这人究竟是谁?”
“回禀皇上”蓝昊很是担忧地看向蓝逸轩,“他是臣的儿子!”
这不卑不亢的话,倒是让北冥邪尘有些恼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朕怎么不知道丞相还有一个孩子呢!莫非是连丞相夫人也不知此事?”
蓝昊跪在地上,昂着头,声音坚定地说道,“皇上,他不是锦儿,他的长相,确实是臣的孩子,只是这孩子命苦!”说着,蓝昊带着略显歉意的眸光看向蓝逸轩,“臣,先前就应该来宫中将此事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臣的错,请皇上莫要开罪了这孩子!”
北冥邪尘叫人端上来一碗水,吩咐道,“既然丞相这么坚信,那先滴血认亲,证明一下吧?”
蓝逸轩的身份,就连蓝昊这个当爹的都不怀疑,按理来说北冥邪尘这个皇帝又有什么身份来质疑呢!冬桑沉默地看向那碗水,在公子的再三熏陶下,她还是知道这所谓的滴血认亲有多么的不靠谱,但在这御书房内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自己了。
其实,蓝逸轩的脸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冬桑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北冥邪尘,所谓的不相信,不过是皇上自己内心的想法罢了!
蓝昊接过吴公公递来的匕首,划破了掌心,血顺着手心流下了下来,轮到蓝逸轩的时候,北冥邪尘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中寻得一丝不一样。
可是结果终究是让北冥邪尘失望了,蓝逸轩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匕首划开的痕迹更是贯穿了整个手心。
此时,北冥邪尘已经不在意那碗中的血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了,因为他可以完全肯定他真的不是蓝锦,因为依着蓝锦怕疼和自身的机灵劲儿,根本不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这一刻失望从北冥邪尘的眼底流露了出来,原本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回来的是真真正正的蓝锦!他单手扶额,甚是疲惫地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吧!丞相留下来,陪朕说说话吧!”
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北冥邪尘从书案前来到了蓝昊的身边,他声音低沉,“蓝昊,你说蓝锦他是不是真的不回来了?他是不是真的怪我?”
虽然北冥邪尘是皇上,但自己不仅是个臣子,更是一个父亲,对于这个将自己女儿弄丢了的人,他真的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因为他什么样的心情,都肯定不及自己!
“姐姐!回家吃饭了!”何依站在一个矮坡上,大声地喊着,看着底下一望无边的金色海洋,摇摆的麦穗,随着风带来了独有的香甜。
两颗脑袋从这麦浪中探了出来,粗壮的汉子身上穿着单薄的褂子,声音雄厚地回道,“何丫头,我都和你说了几次了,你怎么就是不喊我啊?”
穿着泛着黄白麻衫裙的女子笑出了声,铜黄的肌肤上带着那早已笑弯了的眉眼,“庆以哥,你们这都吵了多少天了,难道你还在意这些?”
庆以杵着自己的镰刀说道,“阿洛妹子,这不是哥要在意,是这丫头只喊你,分明是娘叫咱们仨回去吃饭,为啥她只喊你啊!她分明是没把我这哥放在眼里!”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催促道,“阿庆,阿洛,你们俩赶紧走了,难道还要我这个长辈等你们?”
“来了爹!”他赶紧将镰刀背在背上朝着外面走去。
何依望着在田地中缓慢前行的女子身影,那就是蓝锦啊!估计谁也没有想到率先找到蓝锦的会是自己,这也要多亏了那只猫了。
蓝锦现在化名阿洛,也不是自己不告诉她真名,而是自己来的时候,他们都称呼她为阿洛,自己也没有强硬地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