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翔提醒道。
“罢,同样遣使,我再写封私信。”朱温叹气道。得尽快杀了义弟全家,不然干点什么,屁股后面总是不安生。
“此番入长安,关键是河中、河东。打痛了独眼龙,威服河中,禁军便不足畏。”朱温回忆了一下,确认道:“朝廷只侍卫马、步两司四万余人?”
“我看看。”李振在一摞公文里找了会,打开两封密报说道:“马军司辖15都轻、重骑卒15000余。步军20余都,约22000人,战力还行。”
“另有宗室李嗣周部耀武军6000余、李彦真部上宸军2000余,同州降将谢竣、费仲康两部3000余人,还在大荔夹寨围城。”
“围了这么久没打下来?”朱温嗤笑道:“这几人根本没卖力,圣人指望得上?”
“合计步军33000,骑卒15000。另新置外军两万人,都是新练的农民。”李振总结陈词道。
听说圣人还抽调了京西北诸镇精兵万余,但短时间内肯定难为他效死命的,一个搞不好怕是还要作乱。这部分人,或许还能成为奥援。只要打赢了圣人的主力,倒戈的可能性很高;没必要计算在假想敌之内。
“善。”朱温站了起来,意气风发的下达最终命令。
“令丁会、朱友裕携兵两万,屯驻濮州,防御兖、郓入寇。”
“遣使至徐州前线,令庞师古分围城之兵五千,作为机动,备行密发难。”
“遣使洛阳,令张全义谨守三城,严防沙陀贼入寇。”
“遣使武昌军,令鄂岳观察使杜洪整顿人马粮草,出兵不少于六千。”
“遣使邺城,令魏帅罗弘信准备财货,不低于五十万石粮。告诉他,俟入长安,表他晋魏王。”
“遣使陈州,令忠武军赵昶出兵不低于一万。”
“遣使滑州,令义成军胡真率兵入汴,择日随我出征。”
“召集衙内厅子、落雁、长剑、控鹤、长直、铁骑、踏白、拔山、武德、天兴马步诸都牙兵,休沐者明日内入营,失期则斩。除了我亲领的兵马,余者至新安一线集结。”
书记官继续记录。
“陕州那边,让王拱勿惊慌,把路让开就行,我不会找他麻烦。”
“淄青王师范,可有回信?”这竖子虽然顽劣,整日里痴迷诗词字画,但实力强悍,拥兵近十万。幸好没野心,不然是个难题。
“王帅说,杀奸贼他没意见,但圣人不能出事,不得焚宫室,也不许报复大臣。”李振回道。
“襄阳赵匡凝呢?”
“使者被……”李振心有余悸,艰难道:“闻大王欲入长安,使者被赵氏小儿烹食了。赵匡凝送回来了一只手臂,让大王尝尝……另,其已遣胞弟赵匡明等十余人,统牙兵三千余入关护圣。”
“天杀的蔡贼!”朱温忍不住骂道:“等收拾了关中,还得征讨这竖子。”
“金商呢?”
“冯行袭杀了使者,传首长安。”李振有些气愤。这厮被勒令入朝,竟不敢抗拒,乖乖就去了,还把儿女留在京城做人质。就那么害怕?
“罢了!”朱温本来也不指望这些墙头草。
官邸之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银妆了汴梁。
如今的风波,和朝廷交恶王重荣时何其相像。上一次闹出了禁军倒戈攻杀先圣、复立伪帝、焚烧皇城、京西北诸镇火拼的恶剧,这一次呢。
不知道今圣怎么接招呢。
一个钻女人裤裆,靠着把沙陀女舔爽了来作为依仗的圣人,着实无能。
……
河内,怀州。
“嚓!”老妪的头颅滚落在雪地里,被兽兵踢开。
幼女被一拳打得鼻血长流,被反按在地上,空洞而清澈的眼珠盯着面前熊熊燃烧的茅草屋,任凭身上的兽兵驰骋。
“阿妹!”兄长哇哇苦叫。
“噗!”一刀斩下,兄长的脑袋滚到了幼女的手掌边上。
“哈哈哈哈!”伴随着兽兵的狂笑,身怀六甲的光溜溜的嫂嫂被划破了大肚子,血肉模糊的轮廓被兽兵扯了出来。
“呜——”丈夫被连踢带打抓走,兽兵随手扔给他一根扁担,让他挑着财货。
“哒哒哒!”大队黑衣骑卒溅起漫天飞雪,飞驰路过,惹得步兵挥刀痛骂。
小村庄被包围了。
小村庄被烧了。
小村庄没了。
铺天盖地的晋人正在南下。
李罕之已出天井关。他是李克用任命的先锋,任务是去河阳就食,抢汴贼同盟张全义的财货。
进入怀州后,李罕之下令就地征粮。听话的精壮补为辅兵,使其负担。余者充为菜人。年轻的给牙兵、斥候吃,老家伙分给普通军士。
反正什么也别留。杀光,烧光,抢光!让张全义那厮提供不了任何东西给朱温。
另一路。
周德威率铁林军数千入绛州,副使为横冲都将李嗣源。另有杨守宗、史俨、李承嗣等牙将,各将兵千余。他们的任务是到安邑领盐。真的领,王重盈事前提出的,给你十万斗盐,莫抢劫。李克用同意了,才让周德威、李嗣源这两个文明人领军。
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