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旋。
满城百姓皆被关押,他们像是任人宰割的家禽,被拿着武器的侍卫赶至一角抱头下蹲,长矛危险摄人的明晃晃悬于他们颈侧。
呸!
这些个杂种净会欺负咱们老百姓!
我整日起早贪黑就是为了打理那几亩农田,活着容易嘛我,不由分说闯进来直接把兵器往我们颈边一撂,狗娘养的,气死老子了!
有人性子急脾气冲,日子本来就过得不如意,潦倒落魄雪上加霜的,如今啥事没犯还得压上命,气的一位大汉气血上涌,奋起反抗。
他怒目圆睁,“噌”的站起,臂力惊人,死死掰着侍卫的手腕,欲将长矛夺下。
本来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能够成功,但这些侍卫来自碎空,不是青旋那些吃酒享乐的软脚虾能比的,远远凌驾于平常士兵的实力一瞬将大汉反杀。
“呲”的一声长矛刺穿喉咙,大汉左右晃悠,倒地时,仍是怒目而视,眸如幽幽鬼火,不肯退让半步。
鲜血如泉喷涌,温热的血珠迸溅在每一位民众的脸上,他们呆呆地一眨眼,某根神经在瞬间引爆,顿时发出更加惊恐的哀嚎声。
“啊啊啊啊啊——”
“杀人了,杀人了!!!”
犹如高墙围堵的侍卫面无表情,长矛一晃:“闭嘴。”
“现在开始等待前线的消息。”
说话的这个气质不俗,垂眸不带一丝感情的扫过蹲地紧挨着的百姓,张唇间声线凉薄:
“若喻知许投诚,我便放了你们。”
犹如毒蛇吐信的阴狠毒辣感令所有人陡然一颤。
“反之,便屠尽你们。”
“……”
疯子!!!
这些个有点权势的根本就不把咱们当人!
恐慌弥漫间,也有不少强制冷静,站出来安慰大家的,一位瘦高个的男人低声:“这又关左相何事?什么投诚?可是我青旋要彻底完了?”
接着有女人冷哼一声:“没有左相又哪来现在的青旋,咱们尽管相信他便是。”
左相上台后做的事哪一件都对咱们有利。
如此,尽管相信他便是。
他永远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这次危机,一定会化解的。
一时间,人群竟奇异的安静下来,一颗上下跳动没有着落的心忽然找到避风的港湾。
民心所系,这也是为何喻知许拥有镇国能力的原因。
就算他被驱逐流浪,青旋也不敢走漏一点风声,反而是即刻找人假扮顶替。
银尘是阴天,青旋却是万里晴空。
燥热的太阳蒸烤的人蔫着脑袋,倏尔,一阵寒气毛骨悚然的闪过,空气也被割裂般,“咻”的一声,刚刚还对他们出声威胁的侍卫脸上的惊愕还未散去,就嘭的倒地。
鲜血再次如花绽放,人群呆愣,僵硬的垂眸朝他胸口贯穿的长剑看去。
“呀。”
男人声音爽朗大气,带着欣慰的笑音:“我这准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他身着暗红甲胄高坐马背,顶着璀璨烈日,玉冠高束,眉目贵气俊朗,高挺魁梧的身姿宛如战神英勇。
不是赤昭帝又是谁?
在他身侧,同坐马背身着精致银甲的男人,银发盘扎,雪色长睫冷清半垂,慢条斯理的从马鞍侧的篓子里取出羽箭。
修如梅骨的手指拉开弓弦,张力点满,发射,似一条拖着长长尾巴的白色彗星,索命于无形间。
“咻——”
正中敌人眉心。
二人孤身入敌营,倒是令领头人变着调的嘲讽:“赤昭帝与定远侯?倒真是英勇。”
暴怒眉梢一挑:“孤也这么觉得。”
其实他们带了兵来,只是分散开去解救其余地方关押的百姓,两位主将单溜,晃晃悠悠来这寻仇了。
人群再次躁动不安。
不管是玄月还是赤昭,青旋可谓都是恶交。
怎么可能来救咱们呢?
于窃窃私语中,暴怒勒紧缰绳,深邃的眼眸居高临下睥睨领头人。
“孤记得你。”
“玉鼎一战中,你杀了孤不少亲兵。”
狂暴的怒气在眼底酝酿,那些喊着他大哥,本该追随他一起开创盛世的挚友,全在那一战中殉了。
玉鼎,饱含诸多伤痛与怒火,遗憾和惨烈。
玉鼎,他这一辈子的恨,定要手刃所有仇人。
傲慢眼睫轻轻一闭,似乎是不打算出声阻止,放任他发泄积郁已久的怒火。
暴怒一踩马背飞身而起,乌发猎猎,眼如点漆,裹着无尽火焰,赤色阔剑横空劈来,激荡开一层狂啸的乳白气旋。
像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修罗,劈砍刺间,地面倒落无数具尸体。
说实话,以暴怒的实力和脾气,这些人根本就是不够他杀的。
派他前来,简直是投放了最恐怖的大杀器,你等着,日落时,这些碎空的爪牙必定被他杀个干净。
趁他铲除敌人间,傲慢翻身下马,去给群众做疏散。
“这边走。”
众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们跟那些官员不同,不去考虑什么政治敌对,只知道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