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然。
——你回来了。
一群人再也忍不住,将她围在中间殷切的说着心里话。
“去哪了,吃了多少苦,是不是很疼?”
“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嫉妒,嫉妒快帮师妹瞧瞧!”
闻言嫉妒慌张的摸索着向前,菩然接住他的双臂,轻轻扶着,惊诧:“真看不见了?”
预言竟真全应验了。
他顾不上她的这句话,只是全力安抚菩然:“我虽眼盲心却不盲,医术是没有问题的。”
色欲与琉因还应援地敲敲自己的拐杖。
色欲:“别担心,我这腿他都能医好,简直是大罗金仙下凡。”
琉因:“让他看没问题的,我也能下地蹦跶了。”
还挺自豪。
哥们轮椅坐一年,现在终于能直立行走了,嫉妒功不可没。
明明是痛苦的过往,却被他们玩笑的一句话带过,不甚在意,几分洒脱和不羁。
落在旁人耳里更显心疼了。
菩然看向嫉妒被绸布遮住的双眼,她抬手覆上,纯粹的灵力如水波般温柔的散开,进行探查。
嫉妒绷直身子站那儿根本不敢动。
他面上不显,心里可是嫉妒这些人到发狂。
怎得这一刻我就没有机会瞧见师妹的容颜。
灵力一层层散开,菩然的两道黛眉缓缓的挤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褶痕。
不对劲。
里面有古怪。
她即刻看向菩提:“你怎么看?”
菩提的面色也显出几分凝重:“赤昭皇宫同室操戈,死伤惨重,随后尸体上方浮现一层诡异瘴气,闯入瘴气的人皆受到严重损伤。”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我虽将外界的瘴气清除,但遗落人体的部分却无可奈何,这事太过古怪,至少现今我还未查出任何头绪。”
是这样。
本以为吃些药清除毒素便能好,却发现一切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这瘴气,令小石头和小树察觉到难以言说的违和感。
不祥、诡谲。
菩然很快做出决定:“这段时间把四师兄放在我身边养着。”
白绸被泪水晕染开一片潮湿,嫉妒颤声:“师……”
“他装的。”
一旁的喻知许不知何时已经躺上菩然的摇椅,单臂支头,青丝散落眉眼带笑,慵懒的看向嫉妒。
嫉妒的脸色一瞬骤沉,如不真切的幻觉般又一秒恢复自然。
“小石头,你这些师兄的心眼比池塘里的藕孔都多,你处这狼窝,还能有骨头渣,厉害啊。”
什么叫骨头渣。
她那是完完整整的没有一块缺失。
菩然转头,对着阴阳怪气的男人指责道:“你下来,那是我的摇椅。”
这个没良心的,又伤透了喻知许的心。
他脸色一僵,自嘲哂笑:“师兄找来了便不要我了?”
嫉妒冷嗤:“他装的。”
顿时喻知许眸色一凛,犹如利刃直直刺向嫉妒。
他慢慢眯眼,眸底情绪晦暗不明,摇扇的幅度渐渐小了下来。
看的大虎和二虎捂嘴直笑。
军师你好勇啊,对面七八个人你真敢硬刚。
你真是这个:两人悄悄竖起大拇指!
其实他就是纯犯贱。
一眼望去全是大人物,喻知许一身反骨总想着去过两招。
落在旁人眼里就是,不愧是青旋左相啊,跟青旋一样讨厌。
宗政御迟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
你就硬气吧,趁这哥几个还在失而复得的情绪中沉浸式体验,你还能说两句,不然等他们全回神,联手能给你搞死。
尸骨无存的那种。
嫉妒握住菩然的手,却是寻声对着喻知许的方向,哀声:“你是何人,跑来欺负我一个眼盲的?”
喻知许拉长音调,冷淡又揶揄:“你眼盲可心不盲,这颗心可怕得很,还会祸水东引栽赃陷害。”
精彩!
面上老神在在的宗政御迟简直是在内心拍手叫好。
打起来!
能死两个最好不要只有一个负伤。
这场面虎子兄弟直呼没见过,咱是乡下人,可不知你们城里人打的这么激烈啊。
然而菩然一个都不喜欢,睨了喻知许一眼,又把嫉妒拨开,她看向傲慢,感觉这浑浑噩噩的头脑都清明了。
“现在想起来了。”
她抚上腕间的翡翠玉珠,露出一抹柔和的表情。
“这是仙家送的。”
你看吧,不争不抢的才是赢家。
傲慢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被师妹点名表达好感了。
银发男人抑制着如波涛涌烈翻滚的情感,抬手珍视的抚上她的脸庞,鎏金眼眸沉淀暗色的光影,更显浓郁。
“所以你便不要再离开了。”
翡翠玉珠镯跟了傲慢太多年,无论是闲暇还是沉思,他总爱拨弄腕骨的玉珠。
这是习惯,改不掉。
自从将这镯子送给师妹后,师妹便是他的习惯。
每时每刻都想见到她,习惯性的张望,目之所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