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阻碍了不少人的行动力,色欲趁机突围。
就如张开双臂肆意冲进花海的孩子,一条小道踩踏,花枝尽折,沿路流淌的是浇灌土壤的殷红血迹。
见情况不妙,余娘大喝:“拦住他!”
锦衣玄鸟口中呢喃咒语,宛如祭祀时信徒十指交扣于胸前的虔诚祈祷。
他们团结成一体,战斗力陡然增幅,先前看似脆弱的纤细花枝,如今却化作粗大的藤蔓,将色欲缠裹的动弹不得。
飞舞的丝带,裹藏在白绫中的暗器,令色欲防不胜防。
捆在他关节的丝带令他想起密宗的傀儡线,筋脉仿佛都要勒断般,剧痛难忍,他咬紧牙关,直勾勾看向朝他走来的余娘。
余娘的眼睛也是毒辣,抬手就要朝他胸前探去,眼看符文石就要到手,“咻”的一下她打个激颤,幻境如浮云变幻,哪还有色欲的身影。
厮杀惨烈,色欲一脚踢起长剑抬手接过,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横尸遍野,白色小花染上血红,又被打斗的脚步踩碎碾压。
锦衣玄鸟数百人共同压近,再次将他逼回崖壁边。
余娘望向伤痕累累的男人,冷笑:“痴心妄想。”
想要逃出去,痴心妄想。
拇指与食指相掐,放入嘴中猛的一吹口哨,锦衣玄鸟就如获得极大的鼓舞般,整个群体开始躁动沸腾。
属于碎空一族独有的血脉觉醒所带来的强大内力狂啸震开,人群压住色欲的双臂,色欲兀自恶劣的一勾唇,自身也爆发出恐怖的气息。
“咔嚓——”
崖头断裂,数百人一怔,齐齐坠落深渊。
身体的失重感传来,余娘咬牙切齿:“沈!朝!灼!”
“哈哈哈哈——”
他一同坠落,显然是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白绫,白绫,快!”
余娘撕心裂肺喊叫,锦衣玄鸟赶忙将白绫射出缠上崖壁的歪脖子树,未料被色欲一掷长剑尽数斩断。
他闭上眼睛,与所有人一起,坠落深渊,摔成肉泥。
与此同时,密疆也正遭遇一支神秘势力的袭击,黑色覆面的铁血军队。
琉因有些想哭,当他一样倒在血泊中时,只是觉得心口痛到难以喘息。
还能再见面吗?
……
绣画色衣,全军覆没。
白金长袍,全军覆没。
锦衣玄鸟,全军覆没。
覆面铁军,全军覆没。
……
“赫连然,我们知道你很强。”
赫连时将轩辕剑横在身前,指腹揩过剑身,鲜血很快将铭文灌满。
“所以这一次我才会和赫连黛联手。”
并且将轩辕剑和九州鼎全都带了来。
“这一战,我们押上一切。”
一定要将你铲除。
他收了嬉皮笑脸,一双眼睛只剩无尽的认真与决绝。
赫连黛没话说,默不作声祭出九州鼎,也表达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决心。
神器现世,风云突变。
大片厚重的乌云遮天蔽日,狂劲的暴风恨不得将万物生灵摧折殆尽。
衣衫猎猎,乌木簪早不知被吹往何处,菩然长发披散,往日清亮的眸子在此刻暗不见光,她抬臂,剑指对面二人,墨云狂涌,飞沙走石。
三个人,无坚不摧的死志和决心。
剑出鞘,寒光凛冽,三人的身影化作流星在天幕撞击再分开。
皇室血脉无可匹敌的强大在这一刻完全彰显,三人凡人之躯,恍若并肩神明。
脚底缩地成寸,逃离、追击、厮杀,如此反复,从日出的东方,转瞬来到日落的西方。
凌空之上,三人凭借恐怖的内力御风而行,城镇远去,森林尽显,鸟兽尽散间,天空一声惊雷劈断大树。
像是一个燃爆点,菩然全身灵力与内力以一种光速飞逝的速度进行消耗,赫连黛与赫连时皮肤蒸腾出隐隐白烟。
“唰——”
轩辕剑斩破林木,天地仿佛也裂出一道痕迹。
赫连黛运转九州鼎,令轩辕剑的伤害陡然暴增。
“嘭——”
菩然祭出全部灵力引得天生异象,电闪雷鸣,直劈二人,以摧枯拉朽之势所过之处只剩一片火星焦土。
山头崩裂,碎石迸炸,三人从空中坠落重重摔在地面。
赫连时擦去唇角血迹,摇摇晃晃站起身,看向对面撑起身的少女,眼中更显疯狂雀跃。
“果然,你体内还有另一种力量。”
“哈哈哈哈,但是你不知我皇族秘密,不知有办法能封住肉躯,锁住你全部力量。”
他青丝飞舞,厉声大喝:“赫连黛!!!”
细长银链被赫连黛扔出,上面绘有繁复的漆黑符文。
菩然一顿,她记得这东西,当时仙家被绑架,敌人将她关进牢笼,便是用这副手铐锁住她。
的确,当时她的力量是被封住了。
她脚底用力,向远处飞去,身后的银链像条长蛇穷追不舍,伴随而来的还有剑风与掌风。
她一时难以吃消,一个回旋盯紧银链。
要么摧毁它,要么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