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满傀儡线的木偶,在橘黄色的火焰中噼啪燃烧,扑出的热浪星火席卷出滚滚浓烟,气势汹汹的冲向秦津。
鸦羽长睫下,棕色的眼瞳有些湿润,氤氲一层澄亮的水汽,或许是他借助烟熏的干涩感升起的泪意来无声哭泣,释放心底的情绪。
他的眼中倒映无尽烈火,神色是种不悲不喜的平静,眼泪似乎根本来不及落下,就被热浪蒸发消散。
少年的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脚步调转走出大殿,准备去下一个场所,不曾想耳边寒气呼啸,恐怖的气息直逼而来。
如同修炼了上百年的隐士高人,散发的那份威压似千鼎压下,秦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堪重负的脊背怎么也不肯弯曲。
他咬紧牙关不屈的挺直腰背,宽大衣袍被强劲的气流灌得猎猎作响,额发吹散露出拧紧的长眉来。
一旁便是冲天火海,热浪扑卷却丝毫阻挡不了来人带来的悚然寒意。
那人撕裂空气,所过之处皆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坏殆尽。直直向秦津冲来。
近些日子密宗混进来不少老鼠,藏的深,现在一个个的全主动爬了出来。
少年额间血钻疯狂晃动,他眼如寒星迸发出浓烈警戒,被催眠的老者快如闪电一下挡在他的身前。
“噗呲——”
血花喷洒,秦津登时瞳孔骤缩,错愕的看向那只贯穿老者胸膛的手臂。
轻而易举,就像随手钳制的家养猫。
来人手臂一甩如同丢掷垃圾,将胸膛破个大洞的老者扔了出去。
别人对上焦头烂额也无法攻破的老怪物,在这人面前不堪一击。
老者身体抖动,胸口伤势正快速愈合。
来人挺拔落拓,脸覆傩戏面具,身着绣画色衣,从头到尾不言一语。
民俗中有一种说法,傩戏面具一旦戴上,即表示神灵已经附体,佩戴之人不得随意说话和行动,一切等待神的指示。
面具男人便如神灵附体般突然不动了,站在秦津面前一声不吭,一双眼睛透过狰狞的面具,幽幽看向一点红的血钻。
这血钻玄妙阴邪的很,秦津佩戴功力暴增,就连老怪物这种心智坚不可摧的人也能被催眠,化作他的傀儡。
很明显,面具男人想要他的血钻。
秦津嘴角一咧,恶劣至极:“我要死它便要跟着一起碎,我的东西,旁人谁都别想得到。”
修复好的老者胸口还冒着一阵细小的白烟,眨眼间又与面具男人对上。
男人的强大是一目了然的,尽管杀不死对方,还是只一掌便将老者击飞。
老者如同弹开的弹珠,身体快速飞向远处,后背狠狠撞上墙壁,轰然崩塌烟灰四起,塌落的碎块一下将他掩埋,拖延了赶来秦津这边的支援时间。
没了护盾,少年无可避免的和男人对上,拳头相撞间狂狷气流激荡,只此一撞秦津眉眼更沉,阴鸷之色如同浓墨无法散开。
他的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宽大袖口处可见蜿蜒的血水顺着手臂流淌,从指骨滑落,在地面汇集成一小滩。
额间的血钻剔透晶亮,在二人过招的那一瞬,秦津发动的催眠幻术失败的彻底,男人竟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他冷声:“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么强?
没有骂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友好疑惑,可这语气落在男人耳里就变了味。
秦津的话对他来说是种亵渎,不可饶恕。
这一片的地带完全进入了另一个领域,秦津束手无策。
空气被古老磅礴的内力挤压,少年呼吸艰难,还是胸膛震动,低头痴痴的笑了,满是狠戾。
早说了,我的东西,死也不要给别人。
他一把扯下额间血钻裹在掌心,欲用内力将它粉碎。
男人眼眸一眯,动时婉若游龙,绣画色衣翻飞飘扬,狰狞的面具更添恐惧之感,腰间长剑初次出鞘,却是奔着砍断握着血钻的手臂去。
“不要销毁!!!”
苍老的嗓音破空响起,急切焦灼。
秦津猛然一顿,只是因为这声音他识得。
“咚——”
危机时刻一个白花花的拂尘倏地掷来,不偏不倚正好撞上雪亮的剑身,男人侧头,傩戏面具正对上赶来的老人。
眉目清隽,仙风道骨,只是从眉骨至脸颊处多出一条丑陋长疤,正是命运多舛消失已久的李老。
他仍旧穿着一身洗到素白的道袍,面色苍白,憔悴了不少。
秦津真真是愣住了,一时攥紧血钻也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好。
李老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面具男人又在谋划什么?
“我拖住他,你快去祭坛!后面听你小师妹指示!”
见他神色怔愣,李老眼底沉郁,肃穆大喝:“快去!”
“……”
“啧。”
秦津显出几分暴躁,到底还是赶往祭坛,见血钻没有被销毁,男人反而不着急去追他了。
李老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目不转睛死死盯紧男人:“你到底是谁?”
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像是请降的神灵,破天荒的开口道:“赫连黛的人全是废物,连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