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本来的谜团只是交错不好解开的毛线,现在来密疆走一遭,简直是要揉成大线团了好吗!
以为被困的兄弟实际在密宗进行毁灭计划。
一直待一块的族人突然高深莫测秒变大佬。
琉因要风中凌乱了,合着全世界只有我一个单纯人是吗?
他扭头看向魏景舟:“我有点理解为什么我是孩子了。”
活该我排老七,我果然至纯至善天真无邪不染尘世啊!
魏景舟从没见过有人能把自己蠢说的这么清奇的。
剑尖敲了敲地面,前方一片虫海:“孩子可召唤不出这些东西。”
琉因不置一词,他稍稍俯身看向怔愣的孩子们,抬手指向门口。
“门在那边,跨过去吧。”
他比谁都清楚孩子们想要跨过这扇门的渴望,正如他小时每天绞尽脑汁也在计划如何实现这件事。
不起眼的一扇门,轻易地困住他们的一生。
当时琉因没逃掉,如漂泊的小舟被海浪扑翻,淹没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毒池里。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让他觉得自己被撕裂成无数块,又迅速重组,再次撕裂,如此反复,永无止息。
他变得敏感多疑,词不达意,情绪难以稳定,甚至经常出现幻觉陷入癔症。
很多人都觉得这位新首领不讨喜,可有过这般经历的人你们又凭什么要求他讨喜。
如今琉因正在向好的一方转变,他的情绪得到安抚,也展露出自己最初的本性。
不再被癔症左右的脑袋重新审视起密疆来,他有事要去做,他要打开那扇门,他的手指遥遥一指,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少年表情柔和,说道:门在那边,跨过去吧。
没什么好怕的。
以前无法做到的事,未来总有一天会做到。
滚烫的泪珠从孩子们的眼眶跌落,他们胡乱擦去阻碍视线的泪水,跪下朝少年沉沉一叩首,随后提起纯白的衣角,无法抑制喜悦与激动的跨过那扇门。
“向西跑,进入红木屋,挂画下有机关,天乾、地坤、火离,依照顺序按下即可进入密道。”
孩子们的眼睛爆发出惊人的亮光,纤细瘦弱的身子正积攒着恐怖的爆发力。
“进入密道不要回头,一直跑,一直跑,只要脚步不停就一定会见到光亮。”
大地开始震动,虫群躁动不安的扭动起来,一阵罡风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将这虫海硬生生破出一条道路。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比以往所有敌人都更强大的存在。
魏景舟呼吸猛然一滞,长剑一横极快的挡在身前。
“铮——”
兵器相撞,震得他手掌发麻,唇角也流出细长血痕。
孩子们愣愣看向袭来的黑衣老者,发自内心的恐惧令他们手脚发软,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跑啊!!!”
少年竭尽全力的大声嘶喊,暴涨的青筋一下凸显在浅白的面皮下。
他从腰间拽下一个瓷瓶清脆一摔,药粉在空气中散开,“嗡嗡嗡”翅膀翕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一批毒蛾凶狠的冲向老者。
“快跑!!!”
毒蛾被老者磅礴如巍峨群山的内力一下震飞,孩子们深深看向那位挡在他们身前的少年,似要一眼将他镌刻进眼底。
小月管不上失控掉落的泪珠,她咬紧牙关拼命向前跑。
和同伴一起。
以前的梦想是踏出一道门。
现在的梦想是跑进红木屋。
他们不会忘记那位大人为他们努力的样子,所以更要拼尽全力的逃出去,这样才有未来为大人效力。
奔跑间白色衣摆叠荡,像是佛陀掌心纯白的花朵,清丽的,素雅的,足以破除一切污秽的。
黑衣老者眼珠转动,飞身去拦,却被身后袭来的袖箭逼的不得不分神来躲避。
琉因扶着手臂,袖箭已空,他拧眉对着魏景舟道:“我的毒虫配合你,能不能多拖住他一会儿?”
魏景舟明白他要去密室启动秘阵,男人指腹擦去唇角血迹,眼含嗜血杀意死死盯紧黑衣老者,也是密疆最强的大长老。
恨不得直接剜下他一块肉。
“我尽量。”
这是他的仇人,杀了真正的魏景舟的仇人。
大长老面容阴鸷,一双眼睛冷的如同冰碴子,他的气息古朴厚重,像是不可撼动的古钟,远远不是那几位长老可以相比的。
他踏在虚空,负手而立,如同大山压的下面二人艰难喘息。
“老夫守了密疆近百年,岂是你想毁便毁的?”
声如洪钟,震得二人鼓膜发疼。
老者的威严不容挑衅,正如密疆一直以来无法变更的制度。
琉因眼球充血,舌尖扫过腮帮软肉,转头与魏景舟对视一眼。
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看见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狠绝。
杀——
看向不自量力攻来的二人,大长老没有露出讥讽的表情,也没有怒火,只是全身经岁月磨炼的强大气息恐怖聚集,仿佛下一秒就会炸开,将两人崩个粉碎。
……
菩然与懒惰也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