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道出来后,菩然果然被包围了。
她逼格特别高的手指一敲剑鞘,激起一阵清脆声响。
细碎的额发下,一双眼睛泛起清越冷光,如同落了一地的霜。
“让开。”
我的剑术可是很厉害的!
不想丧命就通通闪开!
一群杀手面面相觑。
矮冬瓜还带着个昏睡的拖油瓶,唬谁呢?
兄弟们不怕,上!杀了她!
大胆!
你不要命啦?
居然敢这么说我们的大姐头!
小石头别的不说,那一身本领可是酷炫吊炸天,见杀手一窝蜂的涌来,难免心中嘟囔:
佛祖,我可是劝过他们了,是他们自己不听话的。
我活着多不容易呀,他们居然还想要我的命!
神思一动,剑出鞘,快如闪电。
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天光乍破,一剑荡平川,冷面酷姐“唰”的收剑入鞘,一手抚上肩头皮鞭背带,背着小宝贝大步流星回家了。
杀手嗝屁的太快了,水平属于那种去了菜市场,买菜的老伯伯都要眼睛发亮的夸一句“好菜”的存在。
尸体横七竖八,在菩然走后没多久,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带领一支小队赶来。
手下上前查看,随后对老者恭敬道:“回禀长老,全死了,一剑封喉。”
老者双手背后,气质斐然:“林文在吗?”
林文是林老爷的名字。
手下摇头:“没有他。”
老者精锐的双眼陡然一眯,压迫感顿时逼仄袭来:“继续找,找到便杀了。”
“是。”
日渐西斜,天边流霞坠落,铺染开大片的橘色调。
猎物惊慌逃窜,猎人步步紧逼。
树叶凋零,花草枯败,举目荒芜,何来藏身之所。
冬日的风也许吹不到春日了,枝头唯有梅花灼灼,俨然成了林老爷眼中最后的一抹艳色。
从密道出来后他没有去找所谓的容器,反而是拼命逃窜。
任务失败了,他一定会被那些老怪物抹杀。
他不想死,就只能逃,可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犹如死神摇动的催命铃,一声更比一声急。
心下凄凉时,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疯态。
……
嫉妒这边也好不到哪去,院里尸横遍野。
懒惰双臂抱剑,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声音松懒的就跟冬日午后,从窗户照进的暖洋洋的阳光。
“尸体太多挡路了,你化尸水呢,去清理一下。”
嫉妒理了理自己干净整洁的白衣,把小瓶子丢给林南熙:“去把活做了。”
林南熙:“……”
什么叫菩然不在了,这俩都做起了山大王啊。
大懒使小懒,小懒使怨种,怨种眼一瞪,你懒我也懒!
林南熙可是受足了两人的气,半天下来净使唤他了。
他抿唇拿着瓶子没动,恰巧眼梢瞥见菩然踏进院子,少年态度一改从前,温顺点头:“好,我来清理,二位便好生歇着,有什么事吩咐我即可。”
嫉妒:“?”
懒惰:“?”
哎呦,这大家公子就是不一样,书没白读啊,茶的多自然。
别以为我们没瞧见那虎头虎脑的小师妹回来了。
菩然:你们礼貌吗???
虎头虎脑一脸傻样的菩然,进来就看见忙的不可开交的林南熙。
不熟练又耐住害怕的处理这些尸体,菩然默默朝这位小公子竖起大拇指:“辛苦了。”
少年有进步!都敢直面这种场景啦!
化尸水一滴发出“滋”的一声,白烟滚滚,尸骨软化成水。
林南熙摸头羞赧一笑:“姑娘累了吧,快进屋里坐。”
老四老五:“……”
你个缺心眼的,净会惯些绿茶男。
我们费心劳神保护他们,你怎么就不夸我们呢?
菩然进屋,顺手拍了拍坐靠在门框的懒惰的脑袋,她弯眼一笑,两靥生晕:“快去睡吧,下面我来看守。”
懒惰:“!!!”
师妹!!!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懒猫猫泪眼朦胧,一下站起身,因为衣袍沾满鲜血,所以没蹭一块儿,他只是虚虚的隔着层空气,进行精神层面的贴贴。
“我去换身衣服就睡。”
“嗯。”
懒惰去另一屋的小隔间换衣服,菩然又走到面无异色,实际嫉妒的要发狂的四师兄面前。
她一手拉住嫉妒的手,另一手在人家手背情意珍重的拍了拍:“今日辛苦师兄了,本该也让你去休息,但琉因情况不妙,还要劳烦你再看看。”
嫉妒一下被她拍的飘飘然,人像坠进了蜜罐,甜丝丝的丁点不想出来。
“好。”
说来也巧,这时昏睡的林夫人正好醒了,她被林南熙搀扶坐在木椅,空出的床换了琉因躺上去。
少年像条枯萎的杨柳枝,死气沉沉的躺在木床,孱弱的呼吸聊胜于无。
他睡得很不安稳,眉间挤压的褶皱深厚叠起,菩然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