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被管的服服帖帖,其他人在不可置信的同时,心中更是茫然惊悚,一顿饭吃的是老老实实,没人敢乱整幺蛾子。
直到菩然吃饱喝足又被嫉妒按摩给伺候舒坦了,她站起来一拍手:“好!散会!”
“嘭”,祖宗一走门一关,一个个绷直的脊背顿时松垮下来。
色欲趴在桌面,直勾勾的盯着懒惰,幸灾乐祸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让哥几个乐呵乐呵。”
嫉妒也颇为稀奇:“真是把你打服了?”
暴怒挑眉,兴致昂扬:“这么强?那明日我去找她练练身手。”
懒惰的头已经埋进臂弯,声音发闷:“你们好烦啊。”
懂不懂顾及别人的情绪啊,讨厌你们。
瞧他这副像个鸵鸟,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的想死模样,几个人不厚道的笑出声。
嫉妒为几位满上酒,暴怒抿了一口,疏朗的眉眼展开快意的弧度:“今晚过的也算快乐。”
色欲跟着笑:“有小师妹在,到底是比我们多了份活力。”
外面的天际快要泛起鱼肚白,长烬黑暗即将过去,天要破晓了。
嫉妒拉开椅子坐下,一张莹白面庞似美玉温和:“什么时候回赤昭?”
暴怒杯子一推,示意满上酒水:“参加完玄月的登基大典就回去了。”
色欲打个哈欠,一时有点昏昏欲睡,手指捏着眼角懒着声:“对了嫉妒,最近你的事处理的如何了?往后要与小师妹一道同行,可别牵连了她。”
闻言男人清隽的眉眼染上无奈之色:“我已经躲到了皇宫,还是有人能找到我。”
他那院子里的花簇,也不知用化尸水融了多少尸体。
懒惰凉凉道:“谁让你仇家太多。”
嫉妒斜睨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咱俩谁都别笑谁。
谈话间暴怒挥手,强劲的内力一卷而过,将门一下吹了开。
清晨第一缕光辉洒向大地,火红的朝阳慢腾腾露出半个脑袋,寒气随着浅淡的薄雾一道涌进屋,将几人的困意一下散去了大半。
那初升的太阳正如暴怒单边耳坠的赤色宝石耀眼。
玄月的新篇章开启了。
“窸窸窣窣——”
甲胄的摩挲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显耳,傲慢单臂箍着头盔,柔顺的发丝因干涸的血液有几缕粘成了一团。
他的身上带着凉气,雪色的长睫被雾气打湿,鎏金眼眸扫过屋里,沙哑干涩的嗓音略显疲惫的低沉:“她呢?”
嫉妒给人沏了壶热茶:“睡去了,夜里没少折腾。”
又是击退黑袍军,又是火场逃生的,那丫头也累的不轻。
傲慢接过热茶,抿唇轻轻一笑:“莫扰了她,让她睡吧。”
菩然可是帮了大忙,不然谢谨言那支军队要全军覆没,更别说和他接头。
其实这场宫廷之变,傲慢几乎是退居后方,将显露的机会交给了这位年轻的太子。
谢谨言需要威望,这正是个好机会。
如今叛军已清剿,天也亮起,按照老君主的遗愿,今日谢谨言该登基了。
奴仆匆匆来报:“侯爷,水备好了。”
一杯茶只来得及喝一口,他便匆忙起身离去洗浴。
暴怒:“我去收拾下参加大典,你们好生聊着。”
聊什么聊,懒惰已经趴那睡着了。
色欲的眼睑处也浮现出了疲倦的乌青:“傲慢处心积虑扶持玄月走到现今,可日后还是要和赤昭碰上。”
“你说,他要和暴怒敌对,水火不容时,小师妹帮谁?”
嫉妒拢了拢衣袖走远:“我又如何知晓。”
他们这些今日能坐着心平气和饮茶的人,指不定明日就会刀剑相向。
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有立场相不相同。
至于菩然帮谁……
嫉妒觉得这个问题太为难人了,因为日后她要面临数不尽的艰难抉择。
……
皇宫内五皇子正被羁押跪地,谢谨言本想让这位皇弟目睹自己登基后再杀了他。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耐心。
刀起刀落间,对方的咒骂戛然而止,湿热的鲜血喷洒上男人冷酷的脸庞,谢谨言仰头,殷红的眼睛干涩的闭起。
他得到了帝位,可他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父皇不在了,“妹妹”不在了,往日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打扫战场和准备登基大典仓促的一块进行,谢谨言回去洗浴换衣,身着龙袍,头戴十二冕旒,下压的嘴角怎么也扬不起来。
忽的他浑身僵滞,脸上的死气被火急火燎的焦灼代替。
他发疯般扑向自己的寝榻,当事情平息后,他记了起来,那人说给他备了庆祝礼物。
所以你也是真心为我高兴的,不是吗?
他的眼睫在颤,修长的手指也在颤,身体像块浮木随着翻涌的海浪颠簸着。
呼吸失了频率,小心的将枕头移开,露出了不大的檀木雕花盒。
那一刻他竟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直至将木盒打开,在看清里面呈放的礼物时,谢谨言忽然失控的涌上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