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我哭死。
给人洗完澡还贴心的帮忙上药,又把人晃醒晕晕乎乎喂下一碗粥,注入点灵力后才伸个懒腰去吃饭。
鱼头豆腐汤凉了又热,褚阶端来端去,她可算是有空了。
只要菩然还有心情吃饭,那就说明天没塌,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时间来到凌晨,屋中灯火明亮,菩然坐在桌边,白瓷勺盛起香浓乳白的鱼汤,喝上一口感觉灵魂都要舒服的升天了。
褚阶坐一旁手掌搭在双膝,诚挚道:“今日之事,多谢姑娘了。”
菩然吸溜吸溜,吸进一块豆腐!
她眨巴眼样子有点呆,可能是因为太过疲累,神态没有了平日的灵彩:“他是你主子,也是我师兄。”
说谢用不着,她本就是要去寻他的。
褚阶憨厚的挠头一笑,也是。
“对了,我跟你交代的行程你记住没?”
“记住了,现在正在执行第一条,井边有人把守,你放心。”
其实菩然很想亲自去瞧两眼,但她实在是太困了。
人的躯体是有极限的。
渐渐的,眼皮像是灌了铅沉重的合在一起,举到半空的汤勺慢慢放进了碗里,脑袋一点一点,在即将磕到桌面时被褚阶的手掌护住。
睡着了。
几乎可以说是秒睡,非常让人羡慕的技能。
褚阶护着她的脑袋,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他知道眼前人的金贵,也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所以手臂的肌肉颤动隆起,犹如仆人近乎虔诚卑微的把人抱起,送回房休息。
……
翌日,太阳已经高挂天空,侯府的大门被“吱呀”推开,奴才惶恐的跪了一地。
“太子殿下到——”
是的,谢谨言找来了。
去找妹妹没瞧见人,春桃回禀公主去侯府探病了。
这些日子定远侯没来上朝是请了病假,但谢谨言不怎么信,这会儿借着找妹妹的机会,也顺带来看看这侯爷又在捣鼓什么鬼主意。
穿过水榭楼台,谢谨言的脚步又快又急,行走间带起一阵和风,刺绣精美的衣摆晃个不停。
曲折廊道走到尽头,他的耐心似乎也随之一并攒到尽头,终于,侯爷的房间到了。
门“嘭”的大力推开,谢谨言脸上的冷漠还没收起,便一眼瞧见了趴在床边,一副不值钱模样的妹妹。
菩然已经戴上人皮面具,不辞辛苦的守在病床前,见谢谨言来了,她的声音哀伤又担忧:“哥,仙家这次病的很严重。”
戚戚然的样子在谢谨言眼里莫名就成了“没有仙家我怎么活”的没出息感。
谢谨言锋锐的目光投向床榻上的男人。
苍白的面色和周边虚弱到难以捕捉的气息,银色长发铺散开,衬得傲慢整个人透明到快要消失,妹妹没说假话,侯爷的确病得很重。
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他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谢谨言挥挥手,后面的人送上补品。
“既然侯爷在静养,那么本殿便不做打扰了,婉宁。”
他点着菩然。
“跟我回宫。”
堂堂公主跑侯府过一夜你难道还有理不成,还不回家?
菩然掩唇打个哈欠,眼中氤氲些潮湿的水汽,站直了身准备离开:“仙家,我明日再来看你。”
到时候把四师兄也带来。
谢谨言眼皮子一跳,明日还来?
“哥,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回来。”
不等谢谨言反应,她脚底抹油一溜烟走了。
谢谨言能怎么办呢,只能坚强微笑坐那生闷气。
菩然轻车熟路绕到侯府的密室,里面各种刑具一应俱全。
里面的看守恭敬退到两侧,前方,浑身湿淋淋被铁链吊起的男人刚从水井捞出来没多久。
皮肤被泡的起皱,身上拳打脚踢的淤青格外可怕,顾策又气又恨的瞪着菩然,犹如瞪着什么罪不可赦的恶鬼。
一旁炉子里铁块被烧的滚烫,想来一会儿就要贴上男人的肌肤。
菩然走近细细观察他,有些惊奇:“泡这么久还没发烧?”
当时仙家烧都没退过,你怎么敢不发烧啊。
她轻描淡写的发出恶魔低语:“铁块烫一下提提精神气,然后丢水井里等他高烧为止。”
正合守卫心意了,一个个情绪高昂:“是!”
已经不成人样的顾策狠狠“呸”一声,骂她:“恶鬼!”
骂的菩然很纳闷。
“我所做的都是你做过的,你又为何要骂自己?”
她从桌上陈列的刑具中取出一个威胁性最小的皮鞭,表情冷淡的抽落在顾策身上,只此一下皮开肉绽。
顾策喘息急促痛呼出声,他知晓了,眼前这个人清楚的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他过往所做的一切,在如今由少女通通还给了他。
瞧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菩然扭头便问:“我雇的专业骂人团队呢。”
守卫赶忙把五人小队召来,“贱狗”“没娘养”“骚浪”各种不入流会被屏蔽的词汇,犹如火星炮弹疯狂向男人袭来。
她的目的只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