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马车、骡车、牛车路过。
也有那富家孩子见她可怜,扔些吃食下来。
通常这时车上就会有长辈教训她们。
聂薇薇也不嫌弃脏,捡起来带着泥土就吃下去了。
后面的路人既羡慕又嫌弃地看,然后朝她吐口水。
她也想拦牛车,可见她上前,就以为她要讨饭,车夫就拿鞭子驱赶她。
她就像行走的瘟疫一般,走到哪里都赶她。
一开始她还伤心难过,还怨天不公,咒骂那要她性命的人,可后面她眼泪也哭干了,人也麻木了,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太过脏污不堪,以至于没有人打她主意。
她不敢洗脸,她前世从新闻中看过太多流浪女人的遭遇,哪怕是智力低下的女人。
她如今断了条腿,行动缓慢,如果被人打主意她跑都跑不了。
这日下起了雨,虽然不大,她怕淋湿了受凉,得赶紧找地方躲雨,这时候可不能感冒。
她见不远处有几棵松树,她想去树下避避雨,可一脚踩到石头,让她重心不稳狠狠摔了一跤。
断腿处剧烈的疼痛让她脑袋发晕,痛得她抱着腿咬牙发抖。
她咬着唇喘着粗气,缓了缓,一点一点地往树下爬。
等她爬到树下才委屈得一边哭一边疼得喘,谁知就在此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张饼。
聂薇薇忍着疼去看,树后一个少年探出身子看她,见她不接,又往她手里递了递。
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少年的模样,就接过饼开始狼吞虎咽,她太饿了,饿得胃疼。
那少年一句话也没说,冒着雨就离开了。
等聂薇薇吃了一大半饼,再扭头看去时,树后已经没有人了,她又朝路两头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穿青色棉衫的少年走在雨里。
她把剩下的饼揣进了怀里,吸着鼻子一直盯着那身影看,应该说声谢谢的。
胃里有了些食物,她便开始犯困,她感觉只是眯了一小会,可天已经要黑了,松树下干的地方已经很少了。
她得找个能避雨的,不然夜里一直下雨,她肯定得冻病的。
老天估计也看不下去她的惨样,在她走到天黑透时,发现一个有火光的屋子,她朝着那火光走去,想着能在屋檐下避雨也是好的。
到了跟前才发现是个极小的土地庙,土地庙门口拴了一辆马车,里面两男三女围着火堆吃东西。
她走到门前,棍子才迈进去就被一小厮打扮的少年呵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远一点。”
另一个穿着好些的少年道:“行了阿贵,搞不好是我们占了她的地方,外面下着雨,别撵她了。”
少年对面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孩捂着鼻子低声:“好臭。”
她身旁的一个中年女人:“哎!你别进来了,我们也不撵你走,可这里有贵人你冲撞不得。”说着拿了两块油馍递给聂薇薇。
聂薇薇点着头拿着,还是热乎的,那中年女人皱着鼻子,看聂薇薇黑乎乎的手接过油馍就往嘴里塞,干呕了一声。
“竹姑姑,你也太好心了。”小丫鬟嗔怪道。
那竹姑姑笑着说:“还不是我们姑娘,从小就心善,我这也是受姑娘的影响。”
那坐在中间的姑娘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对面男子也奉承了一句:“这我也有耳闻,姑娘还经常捐粥棚的。”
里面几人开始轮番恭维那小姑娘,聂薇薇不想听,就把身边的干草拢一拢,盖在自己身上,靠在门口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她们一早就开始收拾东西上马车,那姑娘让竹姑姑给了她不少吃的,还好心地给了一串钱。
那男子也吩咐小厮给了她一串钱,还丢了一件沾上泥土的袍子给她。
聂薇薇也没有起身,只是笑着点头。
那姑娘:“原来是个哑巴!真是可怜。”说完就进了车里。
聂薇薇看着马车走远,看着身上的东西笑起来,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但是实打实给了钱财东西,还是要祝他们好人一生平安的。
放好了钱,把袍子叠好用草绳绑在身上。
聂薇薇觉得自己运气不错,饱饱地吃了一顿,又找了些水喝了,把剩下的包好揣怀里,继续赶路。
齐胜躺了几天终于醒了,吴燕也不顾男女大防直接扑到他怀里哭着说:“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活不过来了呢!”
齐胜被她这么一扑,肋下疼得他哼了一声。
吴燕赶紧起身:“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齐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看了看四周问:“这是哪里?夫人和姑娘们呢?她们怎么样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吴燕哭的更凶了:“不知道,她们被黑衣人扛走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齐胜一听急了,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责怪:“你怎么不去追,你守着我干什么?”
吴燕愣了一下,捂着脸哭道:“我想追的,可我也被打晕了,等我醒过来,他们早就不见了,只看见你受了重伤,要死了,是我没有用,我什么用都没有,我就是个拖累,我只会拖累人,我情愿被抓的是我。”
齐胜见她如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