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在神奈川也是闷在家里懒得出门,没事儿就写写毛笔字,陪爷爷手谈一局,努力的放空自己,争取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偏偏事与愿违,老天爷总是要跟人作对,事情总是会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真田苓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有些事情她走不出来,也不想走出来,这才造成现在的僵局。
可真田苓真的没力气了,她很累,累到分不出一丝精力去对抗那些回忆,只能任由它们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吞噬。
这两天家里来客人了,来的人是谁不重要,临近年关来家里拜访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真田苓以此为理由去东京住了,真田夫人知道真田苓不愿和陌生人打交道,其他的也没多想,就同意真田苓去了。
东京这套房子有段时间没来了,幸好有人定期来打扫,她鱼缸里的鱼都是活蹦乱跳的。
真田苓在家休息了两天,忽然来了兴致,拉着阿大去影院看电影去了。
阿大皱着眉看着影片名,说实话不是很懂,观看过程中阿大也实在没忍住睡着了,对他来说真的是有些无聊。
真田苓是一点儿也不意外阿大中途打盹,她对这类枯燥的纪录片接受良好,可以一字不落的看完全程。
影片结束已经是深夜了,阿大搓搓脸提提精神,心想可算是演完了,这片子可真催眠。
他们俩出来后才发现下雪了,还不小,鹅毛般的雪粒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地面已经覆盖了一层,银装素裹的。
真田苓在半空中张开掌心,冰凉的雪花落下瞬间便融化了,真田苓仰头看着天上格外明亮的月亮,眼底晦暗不明。
阿大拿围巾把真田苓裹严实了,“回家再看雪,太晚了。”
真田苓眼眸微眨,压下眼底的情绪,“好。”
一开门家里的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外头的寒意,阿大把衣服挂在玄关,“我去热些姜茶,你别乱跑。”
真田苓眉梢微动,她怎么觉得阿大这是在说小孩子呢。
但是,真田苓看着阿大的背影,她今天确实是想干一件事情,可首先必须要把阿大安顿好,否则,她连门都出不去。
阿大煮好了姜茶,亲眼盯着真田苓一滴不剩的喝完才拿回碗,他是知道真田苓不喜欢姜的味道,“电影也看了,今天早点睡。”
真田苓摸着手腕的腕表,忽然喊了一声,“阿大。”
阿大刚走两步,立马转过身来,“怎么....”
砰的一声,瓷碗坠地,四分五裂。
阿大身体摇晃,踉跄的后退几步,用尽全力抵抗着麻醉剂的的药效,不可置信的瞪着真田苓,“你,你...”
真田苓伸手扶了一把,把阿大弄到了沙发上,又给他盖好了毛毯。
阿大浑身僵硬,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他瞬间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了,眼睛赤红,“别...走。”
“你答应...不伤害...”自己的。
真田苓看着阿大,心底深处有一丝难过,难过到她不敢直视阿大的眼睛。
很糟糕吧,保住着她这样的人,会很麻烦的。
真田苓手表里的麻醉跟工藤的不一样,超加强版,阿大可以一觉睡到明天早上,中途绝不会醒过来。
真田苓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久到阿大早已彻底昏迷过去,她才慢慢的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房间,开门离开。
避开周围的人对真田苓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任由雪花落了满头,像白发一样。
真田苓人快被冻僵了,嘴唇都冻得青紫,可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走着,顺便下意识的躲开监控。
等真田苓回过神来,她人已经走到了海岸边,深冬的海边,寒风刺骨,一阵海风吹过打在皮肤上像冰刀划的一样生疼。
真田苓好像走累了,寻了一块礁石慢慢的爬上去,也是天色太晚海边没人,否则让人看见了铁定报警不可。
真田苓站在最高处,脚尖踢了踢上头的碎石,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
真田苓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最边缘的位置,碎石不断的滚落,羸弱的身躯好似能让海风吹下去,真田苓的瞳孔比这夜色还要幽深,透不进一丝光亮,也没有情绪波动。
真田苓转身,微微张开双臂,任由自己的身体后仰,失重感骤然袭来。
她好像看见一个人朝她跑过来,还叫了她的名字吗?
嗯,应该是幻觉,这里不会有人过来的,她身上所有的定位设备都留在了家里。
“真田苓!!!”
迹部景吾心神俱碎,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前两天还在跟他打电话聊天的人,怎么就会在深夜跳海!!
刚才那一眼分明是看到他了,为什么还会这么决绝的跳下去!!
迹部景吾原本是在公司加班,他快成年了,这也意味着公司的事情他能参与的就更多,时间根本不够用。
是助理送资料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真田苓,这个时间点她一个人在街上本就不正常,迹部景吾还以为是助理看错了,直到真田苓的电话死活打不通,他甚至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