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学校出事了。
出门之前我基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真的想不通,学姐大好的前程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一个男人走到这样的地步!
再烦再闹那是一条人命,不,是一尸两命。
这个孩子来得不合时宜,他不应该拖累他的母亲一起死,就算犯了错,打掉孩子,再换一个城市生活,将来还会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为什么想不通一定要去死呢?
谈判的教室顿时一团乱麻,众人怒色瞬间平复、换了惊慌往外冲,谁都安静不下来,尤其是学姐的妈妈。
一声尖利的叫喊划破夜空,染红坠落的流星。
我浑身上下都软成一团,等其他人都跑出去了我才撑着墙面站起来,身后有人拉我,我才注意到默读还在旁边。
默读担忧的摇摇头,情急之下半搂着我扶住,将我带到座位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时时你别去了,别怕,我在,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等会儿送你回家好吗?”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惧怕死亡,惧怕无辜之人的血液,我也相信默读,于是默认般的没动。
默读轻轻扶着我两肩让我坐下,我后背抵着墙面才稍稍稳住。
还是担忧或是其他的什么,默读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不断抚摸我的脸颊和发丝,到最后“大胆”了一把,他轻轻抱了抱我。
“别怕,我在。”他在我耳畔轻语。
他在,对,他在我什么都不用考虑的,我不怕外面的事,可我担心他又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在他走前最后一刻拉住他。
“默读!你……你小心……”我声音渐弱,因为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面对我们之间的事情。
他却淡然,微微笑了笑捏了捏我的手心:“我很快就回来。”
“我等你……”
“很快。”
他走了,确实是很快就回来了,他只看了一眼便折返,面色沉重,他回来时没有说话,苦笑也笑不出来,拍了拍我的头,他扯下自己的领带。
“别怕。”默读声音低哑在我耳边说,他将领带盖在我眼睛上。
“我不怕,你怕吗?”我带着哭腔问。
我现在真的可以确定一个年轻的生命已经离开世间了,陨落在世人所说青春馥郁的高中校园。
默读蒙住我的眼睛,我依旧能感受到他摇了摇头,他将我抱起来往外走。
门外的喧嚣声无法停止,有哭的,有喊的,有咚一声倒地的,我看不见,可单单靠耳朵来听也足以感受到诸多的绝望。
默读虽然不说话,但我可以听到他胸膛中跳动的心,我知道他也难过。
大概在出了这个大院的时候表哥和清云哥匆匆赶来了,表哥从默读手中接过我,说了声“麻烦你了,谢谢”,随后便将我带走,火速送回了家,清云哥和另一个陌生的女人暂时控制局势。
到家的时候只剩小叔留守,听管家说,老傅和二叔立刻赶过去了,包括邵勤应祁这些只会做生意、从没处理过学校纠纷的人也过去了,小叔留着在家看好所有孩子,我和澄澄都不能出家门。
不一会儿,清云哥把露露送了回来,赵家把赵看海送来,高家把一脸懵比不知发生何事的侯向阳和高辛辞都送来了,侯向阳才醒酒,在看到自己爷爷和妈妈都在我家的时候直接傻眼,不过他插不上话,侯爷爷和文素姨托付了小叔一句照顾好他家孩子就匆忙走了。
高辛辞也没留多久,听了露露一顿哭诉之后大概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简单安慰我们一番就走了,估计是回学校里帮婆婆处理学姐的后事。
也是把这件事压下来。
后来的事我就不大清楚了,这几天小叔都不让我们出门,我们只能通过他和裴圳打电话交换消息或高辛辞忙碌之余发的几句消息了解学校的事情。
还好谈判是在周五晚上,学校没有什么学生,就算有些家里离得远的,那么晚了也都在宿舍,谈判的地点是新建的教学楼,那边因为已经死过一个学生的原因,还有鬼故事流传,大白天都没有什么人过去,更别说晚上,看见尸体的人也就是些打扫的阿姨,拿钱封口足矣,至于谈判的那几个老师和学校领导更不用担心,在晨星上班的人多少都是有些阅历的,遇见这种事情也只会急一阵子,很快就沉静下来了。
那就只剩学姐的家长,那些是爱闹事的。
小叔允许我们出门的时候是周一上午,早饭过后平淡的说让我们去上学。
我和露露、澄澄、小海子还有向阳五个人相视一眼,虽然惊讶,但都十分默契的没有说什么。
裴圳本来要送我们,但一出门就看见高家一整个车队停在门口,高辛辞从上面下来跟小叔说了什么,小叔也难得看他顺眼一次,把我们都交出去了,上车以后高辛辞才开始跟我们交代。
“去了学校以后,谁都不要提起这件事,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高辛辞沉声道。
我怔了怔,露露却是一刻都等不了,当即便情绪激动的问:“事情压下来了?不会吧?死了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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