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的地方望过去都没有树林,前面倒是有一条干涸了许久的河道。
这会儿有不少妇人小孩沿着河道找东西,那河道已经干裂出了许多裂缝,怕是难有收获。
到时候到那边有一片干枯的芦苇丛,可以给女人们提供上厕所的地方。
沈梨看着周围的流民直皱眉头,这么多流民,他们怕是不能从婺源城内通过了,到时候有很大的可能要绕过婺源县。
从婺源县内穿过,他们只需半日就能出益州,若是绕路,需要走三日。
“爹,这流民太多了,婺源县可能不会打开城门。”
沈长山看到流民多的时候,内心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到此时此刻,听到女儿说的话,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要是城门不开,我们也没办法进去,那就只能绕路了。”
“嗯嗯,爹抽空去跟四爷爷说一下,要提前打算。”
“好。”
沈长山是一个行动派,得知了这件事情,他就坐不住了,当下去拉着大舅子,就风风火火的去找了沈振源。
沈振源得知了这件事,沉思了许久,他本来还打算进入婺源县采买一些粮食,了解一下最近的情况,但现在看来,或许是不成了。
而且婺源城这边干旱似乎也没有缓解,反而这边还比他们那边还严重。
“长山,此事再等等,我们现在距离婺源县还有三日路程,若城门真的不开,那队伍也可以从城外的官道绕路。”
沈长山对于婺源县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他这一辈子就没有出过远门。
见四伯已经有了决断,他也没再说什么,四伯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人。
沈振源又从他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长山,林虎,我们也看到了,这边流民多,你们等会儿去挑队伍里的青壮年,大家轮流着守夜。”
“行。”
沈长山和林虎都没有拒绝,他们的家人也在队伍里面,这件事对他们也有益。
当下就去挑了二十个青壮年出来,分为两组,一组守上半夜,一组守下半夜。
沈家和林家已经出了沈长山和林虎,自然不会再出其他男丁,这20个青壮年都是从其他人家户里挑的。
“”姐姐,能给我一点吃的吗?”
沈大龙一家落在最后面,扎营的时候也是在最外面一圈。
沈来娣正在煮着饭,就看见她不远处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女孩子骨瘦如柴,脑袋大身体小,说他的脑袋顶在纤细的脖子上,时不时还摇晃一下,仿佛下一秒,那纤细的脖颈就承受不住了。
因为女孩太过瘦弱,就显得她那双眼睛格外的大。
沈来娣只匆匆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很快垂下眸子。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她同情不起,她今天要是给这小女孩一口吃的,那么她就会遭到一顿毒打。
遭到打都算好的,就怕接下来这两天,爹娘会克扣她原本就不多的口粮和水。
那小女孩见状又往旁边的一户人家走过去,只是,她一连问了好几家,没有一个人给她答复。
大家都只是默默的低着头,那小女孩身后还站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她们若是开了这个头,怕是无法善了。
况且她一个小女孩能走到这里,肯定是有家人的,如若不然,早就被人掳走了。
小女孩见状,失落的走回到自家哥哥身边。
那名半大的少年摸了摸女孩干枯的发顶,“囡囡不要再去问了,我们很快就到婺源城了,哥哥会想办法的。”
“好。”
待天色黑了之后,少年从身上那个脏兮兮的包袱里拿出一小半粗粮饼子,分成两半,大的那一半塞给了妹妹,兄妹俩趁着夜色把饼子吃了。
婺源县城外,已经有一千多个流民聚集在城外面,城门一直不开,有些人就在城门外面搭起了帐篷,想要固执的等着城门打开。
婺源县的县令见到城门外聚集了这么多流民,他也不敢贸然打开城门,只得叫官兵每日去驱赶一下,不得伤人。
他作为婺源县的父母官,要对婺源城的百姓负责。
后面肯定还有更多的流民,若是让流民进入城内,那必定会出现慌乱。
所以他只能下令关闭城门。
沈梨他们一连赶了三天的路,终于来到婺源县城外,可远远的就看到紧闭的城门和城门外的难民。
沈振源当即带着队伍就往另外一条道路走去,后面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死神,他们可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
这三天队伍里的人不用沈振源吩咐,都非常的自觉,老弱妇孺走在中间,青少年走在外面,加上他们队伍人多,路上的难民都不太敢打他们的主意。
婺源县外是一座大山,穿过这座大山,需要三天的时间,他们就出了益州。
当然流民队伍中有很多和他们选择一样的人也进入了婺源县外的大山。
在婺源县城外耗着是需要粮食的,反正他们粮食不多,进入山里,或许还能收获到一点吃的。
三里村一行人抵达婺源城外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在山里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就要黑了,当即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