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心思想要守住将军府的荣光,虽然不是个能上战场的料,但却?是个能交往的人。
全京城都知道司马仪跟武承安关系最好,有了这层关系,丘太医说院子里不能站人,两个侍卫也就?卖了武承安一个面子出来守在院门口。
福全德一抬眼,孙婵心身边的宫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就?拉过皇后派来的宫女温声细语寒暄客套,就?是说什么都不让她进院子。
而院子里除了武承安和丘太医,还有半路打晕带路的太监折返回来,翻墙进院的刘懋陵。
他虽然还没弄清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已经?确信自己的所有兄弟们,要么在进宫的路上,要么已经?被人带去偏僻的宫殿里看押起来。他要想掌握主动权,就?一定不能留在宫里。
武承安现?在身子算不上强健,但是也和以往那个病秧子不可同日而语。要他装病光咳几?声还不够,丘太医往他身上扎了几?针又?灌了半碗冷茶下去,看着他很快变得?难看起来的脸色,才点点头。
“老丘,你这针扎下去真的没事?长安好不容易养好些的身子,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可不是闹着玩的。”
“行了,这时候还说这个。今天要是出不去,你我?都死在宫里面,也就?用不着操心这个了。”
丘太医已经?嘱咐过,行了针喝了冷茶胃会疼,过后仔细养些日子影响不大。武承安不在意这个,自己这个身子自己最清楚,且还到不了要死的时候。武承安不想死,更不想功败垂成,他必须把自己和刘懋陵都带出宫。
有了这样的武承安,丘太医很快就?出去让人直接把大轿抬进院子里来,福全德和大宫女两人故意堵在门口,正好拦住侍卫和皇后身边宫女的视线。
直到几?人看着一道人影闪进大轿里,两人才装作?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上前去搀扶此刻连走路都有些艰难的武承安。
被软手软脚扶上大轿的武承安,又?被福安从侧殿里间找来一床棉被,紧紧盖在身上。原本苍白得?没一点血色的脸颊,又?活生生被烘出一层薄汗。
脸颊两侧更是泛起一片病态的潮红,偏薄唇又?透着浅紫,这么一衬原本七分假的病秧子,也成了十分真。
连被孙婵心派过来压阵的太监总管福全德看着都心惊,一时分不清真假,忍不住握住武承安从棉被里露出来的手掌,“大爷您再撑一会子,咱们马上就?到家了。”
孙婵心这么多年没生育,她身边的侍女太监都知道,自家主子有多看重?武承安这个外甥。
见他这幅生死不明的模样,福全德也不禁露出几?分恓惶,看得?一旁的侍卫内侍也打消了大半的疑虑,不再拦着德妃娘娘的大轿往宫门口去。
到了宫门口,大轿不出预料又?再次被拦住,这一次守门的侍卫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即便有皇后的腰牌开道,侍卫还是坚持要掀开大轿轿帘。他们不能违背皇后的懿旨,但是也不能轻易把人就?这么放出门。
福全德没想到侍卫这么较劲,当即帘嗓音都拔高了些,“两位大人,咱家知道你们也是奉命行事,可大人也别糊涂,你们得?的命令是真,咱家手里拿的腰牌懿旨也不是假的。耽误了我?们大爷的病情,你们可赔不起。”
跟了孙婵心几?十年,福全德也沾了几?分德妃的脾性,在整个宫里都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年轻的时候孙婵心还没成为德妃时,他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收敛的脾气吃了多少?亏。
有人劝他收敛些,他却?咧着被打肿的嘴角说,自己的主子是这个脾气,自己是主子的狗就?也得?是这个脾气。
现?如今德妃和福全德主仆的脾性宫里人尽皆知,他非要强着不肯让人看大轿里的武承安,两个侍卫还真就?不敢贸然动手。还是大轿里突然传出几?声虚弱的喘咳声,才打断了两边的对峙。
“福公公,把这个给大人们。”
一只纤瘦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轿帘,打断了两边的对峙。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张银票,即便他离侍卫也不过一抬手的距离,却?也只把银票递给福全德,十足一副矜贵公子的派头。
紧跟着武承安又?主动掀起轿帘,大轿再宽敞一眼也就?望到底了,“大人,我?这身子骨实在是不争气,劳烦了两位大人,等日后必是要重?谢的。”
武承安嘴里说着要重?谢,眉间却?是带着几?分不耐烦。衬着他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就?更加能震慑人。几?个侍卫都毫不怀疑,要是今天自己再得?罪武承安,过后这个病秧子肯定是要找麻烦的。
银票是武承安现?从荷包夹层里拆出来的,五百两的数额够大了,也不算太夸张。这个数侍卫们只会觉得?武承安是害怕宫中有变不愿留在宫里,要是给得?再多恐怕就?要疑心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急了。
拿了银票,又?有了侍郎府的震慑,德妃的大轿终于从容不迫地从皇城出来,一路走到侍郎府也没停,轿夫直接抬着轿子进了东院,又?等到安福把院门关严实,把院中奴仆尽数挥退。
确定半个外人都没有了,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吊着的’的武承安,才抱着棉被满头大汗从大轿里出来。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