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教父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怕是恨不能早就将你掐死在摇篮中。”
青年优雅复古的做派确实很具有上世纪大贵族的风格,但与之更接近的是他带有鲜明宗教色彩的行事言语。
甚至这座金碧辉煌的巴洛克风格中,就带有大量带有宗教色彩的壁画。
路易·西斯面色不改,能自信到让他们随意在城堡中活动,他就不怕他们会发现的这些东西。
本来静谧安详的夜色被一种更为深重的暗色侵染,仿佛光线也无法穿透的浓稠夜色席卷而来。
随着墨水般袭来的还有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城堡天台挤压的满满当当的奇形怪状的黑色阴影。
宣凌眸色一凛,是之前在密道里看到的东西。
现在对比来看,密道里那些细弱的只是拖着乌佑脚步的家伙竟然只是幼苗一般的存在。
现在遮天蔽日像是克苏鲁神话中不可名状的存在一样。
林介手中迅速结印,那一卷符咒也违反牛顿定律一般飘飘荡荡飞起来,散发着刺目的金光。
整个天台,除了路易·西斯拥着乌佑的地方空开一个整齐的空圈,其他地方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乌佑被青年霸道的按在自己的怀中,清冷的檀香味幽幽飘进鼻尖,冰凉的体温隔着一层布料缓解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上周遭的温度了,心神全部扑在外面的动静上,她知道能不能回到现实世界的希望就在这里了。
若是没有希望她还可以坦然的放任自己,劝自己不过是一死罢了,但是现在有了希望却又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才是最难受的。
激烈的打斗声一直没有停歇下来,她甚至听到了拳拳到肉的肉搏声,可是路易·西斯的手还紧紧箍在自己腰间。
她一时间完全不敢想他们在和谁肉搏,或许是之前让她更为害怕的女仆。
宣凌与钟离以将自己的鲜血涂满掌心,每一拳下去都在黑色扭曲的阴影中打进去一个明显的空洞大坑。
但很快又被周边的阴影暗色及时填补上来。
两方一时之间僵持不下,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作为人类的他们体力有限,一定会被困死在这里。
没有人甘心。
乌佑并不是很聪明,但是依旧能从怀抱着她的青年身上读取到对方并不紧绷情绪。
显然他胸有成竹。
不能这样。
可是她能做些什么呢?一片黑暗中乌佑突然感受握着她腰肢的手传来微微灼烫的温度,但是鬼是没有体温的。
她想起一直被自己随身藏着的挂件,虽说一开始乌佑对它寄予很大的希望,但是后来发现青年并不好害怕很快就将它抛之脑后,但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少女白嫩的手心缓缓握紧黑漆漆的挂件,并不尖锐的棱角此刻竟然硌得她掌心生疼。
乌佑此前对于鬼物可以说只来源于影视作品,就是加入灵异社也并没有特意的去增加这方面的知识,她只知道影视剧中道士总是将符纸贴在鬼物的眉心,或许这就是鬼物的缺点。
抱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少女微微仰头,被精心打理过的卷发顺着她的动作扫过精致的小巧的锁骨,少女强迫自己去直视青年,只是翩跹轻颤的睫羽还是将她的紧张暴露的彻底。
不过少女天生带有的羞怯性子倒是极好的掩饰了这点不足。
“……路易。”
她轻声呼唤着,声音细弱软嫩,小奶猫一样喵喵叫着。
“嗯?”
青年迅速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女,只是下一刻纤细匀称的小臂就伸展向他袭来。
漆黑一片的挂件贴上青年冰凉苍白的肌肤,在真正接触到青年本身的时候绽放出几乎能将天际照亮的金色光芒,离得最近的乌佑几乎被这光芒刺伤,漂亮的眼眸中瞬间涌出生理性的泪水。
铺天盖地的黑色阴影触手脆弱的就像是被水浸泡过得纸一样,轻易就被搅碎。
相比较乌佑,身为鬼物的青年受到的伤害更大,华丽的礼服依旧带着雍容华贵的气质,只是上面浮现出大片干涸的血迹,甚至他干净俊逸的面容上也凭空浮现出许多细碎的伤痕。
这些脏污与伤痕没能夺取青年本身的光芒,但却将他非人的本质真真切切的显露出来。
被强盛金光灼伤的浑身难受的青年依旧没有放开自己抱着乌佑的手臂,他的目光既没有被背叛的不可置信,也没有对少女的怨愤,只有深切浓郁的能将人拖入深渊的不甘与凄怆。
或许从他没有选择将东西从乌佑手中哄骗出来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但是他不甘心。
一个又一个十年过去,他孤孤单单浑浑噩噩的飘荡在这寂静可怕的古堡中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
若是没有遇到乌佑就此消亡虽有遗憾但并无不甘,但是偏偏让他遇到了。
他再不愿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生前没有的幸福,死后竟然也触摸不到吗?
腰间修长有力的手臂越收越紧,乌佑甚至感受到了疼痛,她没忍住低低呜咽了一声,路易·西斯怔怔看向她的视线终于转动,此时终于看到自己与少女交缠礼服上的大片血迹。
搂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