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也吃一点。”
看着对方碗里可怜巴巴的一点饭,乌佑难得有些不自在,伸出白玉着夹起一片自己最爱的炒山药。
炒山药这道菜往往会让制作者的手过敏,虽然食之无害,但是富贵人家依旧不会将其端上自己的饭桌。
但是自从乌佑说过自己喜欢之后,连着几天外卖呢送来的都是山药这样几乎不会出现在常家的食物。
难道常老夫人一直在监视着自己?想到这里,乌佑又赶忙往常春山的碗里夹了些菜。
常春山自然很给面子的全部吃下。
吃完饭后,依旧是常春山收拾残局,但是刚刚以为自己被常老夫人监视的乌佑哪里还能让他动手,两人之间僵持不下,还是男人微微叹气后退一步,任乌佑将碗盘放进洗碗池中,却怎么也不肯让对方动手。
说到最后,目测比乌佑高一个头还多的男人竟然眼眶微微泛起红来:“夫人已经受我连累为母亲不喜,嫁给我已经是委屈夫人了,哪里还要夫人操持这样的小事。”
一段话说下来哄得芜湖晕头转向,甚至有些恍惚到底谁才是进来冲喜的那一个。
小夫妻的生活颇有些蜜里调油的感觉,为小妻子描眉画眼,洗手作羹汤都是他现在极为感兴趣的事情,甚至发现小妻子对读书感兴趣,一点一点,不厌其烦的从启蒙书目开始教乌佑识字。
只是他的小妻子实在有些太能睡了,当然睡着的小妻子也非常可爱,卷翘的睫毛,挺翘的琼鼻,微张的红唇,无论哪一点他都可以看好久。
真的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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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府才刚刚迎娶新妇,但是除了二少爷的院子,其他院子竟一片素色,半分看不出半分府中的喜庆之色。
只有二少爷的院子,竟似被那没有染晕的白底红绸包裹了一层一层,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会呼吸,有生命的红蛋。
下人们总是不自觉的避开二少爷院子外面的路。
富贵非常的常府在整个州府都是顶顶显眼的,但是站在城外不远处峰头的男人却皱紧了眉。
男人一身道士打扮,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被一顶玉冠全部束之脑后。
他的面容有些许过分年轻了,甚至看着不像是道士,反而更像是出来招摇撞骗混吃混喝的小子。
但他的长相又带有锋锐的俊美之意,让人不敢随意去揣度对方。
“大师可有看出端倪?”
常春风此次回家,当然不是来参加二弟这荒诞可笑的婚礼,何况这婚礼举行的匆忙,即使他有心也无力。
只是三弟去信说母亲为了二弟的病已经渐入疯魔,不仅信什么冲喜之类的说法,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道士,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和普通百姓对于鬼神半信半疑不同,常春风位居高位,自然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真本事的道士的。
有道士,自然就有阴鬼。
只是人死后转为阴鬼的人并不多,甚至这些转为阴鬼的人还多是家中亲属不舍对方离去,深思糊涂之下做下的事。
哪里知道人一旦变成鬼,做人时的一切便都化为虚无。
“常将军的担忧是对的。”
短短一句话,就让常春风的心情复杂起来。
母亲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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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回来了!”
“我儿,娘终于又见到你了。”
常老夫人神情悲伤又带着激动的看向这个早早离家入伍的儿子。
常春风从小就表现出远超常人的智力与主见,小小年纪就已经定下自己的目标,立志要上阵杀敌。
常老夫人哪里舍得,只是对方实在倔强,终是没有办法。
好在常春林身体素质,武功路数再加上他聪敏的脑袋,在军中很快就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到今日,已经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了。
母子俩寒暄了一会,常春风就借口旅途疲累要早早休息。
常母忙不迭叫人去伺候大少爷休息。
常春风与常春林的年龄差不是很大,因此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在幼时相处非常融洽,两人之间的院落也更近。
瞥了一眼门口挂着红灯笼、红绸布也依旧压不下去的阴寒之气,男人面不改色的进了自己的院子。
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
乌佑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过太阳了,白天她总是被常春山的睡眠感染,也总是一睡不起。
只是今日迷迷糊糊睡眠中,竟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
还没等自己清醒过来,来人已经将乌佑从柔软的被窝整个抱出,男人是灼热的气息驱散了乌佑连日来的凉意,原本泛凉的手脚也在渐渐回温,一时间竟然睡得更加深沉起来。
来人没有一点过要她醒来,反而因为她柔软的身躯开在自己怀中,脚步迈得更加稳健,紧实修长的腿很快就带着乌佑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布满红绸的院落。
乌佑全程都没有睁眼,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转移。
若她醒着,恐怕会被此时额头贴着黄色符纸的常春山吓到。
明黄色的符纸在房间内无风自动,男人的面色依旧如入睡前一样幸福甜蜜,但是那符纸上迅速褪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