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山已经病了许久了,病到自己曾经喜欢的诗文书籍都无力看上两眼,整日昏昏沉沉,只知道母亲整日的来看他,接着是哭泣的声音。
锣鼓喧天,这是母亲安排来冲喜的新嫁娘进门的声音,他想说不要,但是无力睁眼,更无力开口。
喜读诗文词章的二少爷掩藏在心中是自己向往一段两情相悦的婚姻,或许事实不能尽如人愿,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竟是如此荒唐可悲。
新房里静悄悄,但是今夜异常清醒的他清晰的感受到往日里只有丫鬟的房间,已然换了人。
本以为新嫁娘该是惶恐无措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他只能无奈睁眼。
不得不承认他被吓了一跳,一张涂满红红白白脂粉的脸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常春山庆幸自己心态平和,否则就是没病恐怕也得被生生吓死。
但是下一刻却是被对方那一双剪水秋瞳吸了心神进去,恍若清澈明亮的湖水在轻轻荡漾。
心尖有些痒。
下一刻,一双纤纤素手掐上他没有多少肉的脸颊。
“又一个病痨鬼。”
“不过这个还俊点,让小爷看看。”
细嫩手指从脸颊滑到下巴,轻佻的抬起男人的下巴,像极了话本中街头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喉结微动。
乌佑敢这样完全是在一次次实践中养大了胆子,每一家冲喜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了,能有片刻清醒都是极少的。
更别说什么告状之类的。
只能任乌佑“蹂躏”。
不过乌佑一般才不做这样的事,是这常家二少爷长得有几分姿色才如此,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过很快身上沉重的负担就让她转移了注意。
完全没有避讳眼前人的想法,少女粗暴地将喜服扯开,常春山的眼睫颤了颤,终是垂下。
不过刚刚他竟然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少女那“庞大”的体型,只是沉溺在那一双灵动的眸子中。
乌佑将身上绑着的值钱东西一点点拆卸下来,又从腰间抽出一块宽大的巾布将东西打包起来,才伸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四肢。
一番拆卸下来,少女臃肿的体型全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仿似一阵风来都能刮倒的纤瘦体型。
没管还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乌佑找到屏风后面的浴桶跳了进去。
大户人家的生活就是好。
没有下人,乌佑自如得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垂着湿哒哒的头发就走了出来。
也没有擦干的打算,只是将男人又往外扯了扯躺进里面去。
反正男人病得翻不了身,就当是围栏好了。
男人本已经迷迷糊糊间又沉入睡梦,却被一阵湿冷之气唤醒,咳了几声醒来,才发现自己的新娘子已经躺在自己身侧,拢着大红色绣着鸳鸯的被子,湿哒哒的头发被她全然散在自己这一边。
身形变化之大让常春山生出深深的迷惑之情,只是她身上的香味还是一如既往,只是又增添了些许澡豆的味道。
是他常用的。
好似他的气息浸染了小妻子全身一般。
男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整张脸都咳得通红。
还没有进入梦乡的乌佑神色有些烦躁的爬起身来,累了一天竟然还不让睡觉。
白生生的小脸在摇晃的喜烛中更生魅惑之意。
竟是如此漂亮的宝贝。
糟污的妆容下莹白润泽的珍珠才显出自己真实的样子。
漂亮的不得了。
是坊间传闻备受皇上盛宠的丽妃也难及一二的程度。
竟不知怎么落进了他怀里。
可惜他时日无多了。
男人的咳嗽声在美人微恼的眼神中渐渐平息下来,只是脸色却愈加的红了起来。
微微散乱的发丝落在常春山宽阔的肩上,颇有几分“病美人”之态。
乌佑的眼神柔和下来,俊美的男人不多见,俊美年轻又快要死了的男人更不多见。
“你怎么了?要喝水吗?”
说完乌佑就要跨过男人下床去倒水。
“......咳咳,不......不是”
乌佑立刻停下自己的动作,只是她的身体已经跨了出去,也懒得动,感觉自己没有压在男人身上就直直的坐了下来。
常春山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简直不敢看向水灵灵的乌佑,她是没有坐在自己身上,但是坐在自己两.腿.之间啊。
乌佑耐心的等着他的下一句话,索性已经被吵醒。
男人玉白的耳垂都要滴出血来,漂亮的小仙女一般的新嫁娘坐在自己双.腿.之间,莹白的小脸还带着些许沐浴之后的潮红,好似、好似......
温文尔雅的二少爷实在不堪再想下去。
“...... 头发。”
“什么?”
男人声若蚊呐,乌佑只能俯下身去听,一身的清冷香气缠上男人,逼得他恨不能陷进床底。
男人只得忍住喉间痒意微微抬高声音。
“是这样吗?”
少女透粉的指尖将男人颊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