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着急。
反正外面下着雪,他很高兴能够有个免费的歇脚地。而且一位孱弱死灵法师和一只混血魔族共处的场景一般可是见不到的。
有趣的见闻有时候比真金白银更值钱。至少对于一位吟游诗人而言是的。
“我和这家伙的故事真的再简单不过了。这只突然闯入别人领地的白痴魔物损坏了我的重要财物,劳动偿还了近一年才赔偿结束。就这样。”艾尔法德抱着胳膊没好气地三言两语概述道。
吟游诗人当然不满意了,希望他能再讲详细一些:“法师先生,作为交易,这点信息量可不足以满足一名旅行诗人的求知欲!尤其是明显闻到你们身上情爱的气味后——啊哈哈,就当我没礼貌吧,我以前以为死灵法师都是一群没有性欲的活死人呢。所以这可真是太令人好奇了……”
情爱的气味……
艾尔法德瞳孔微微睁大,他确实刚刚和布兰德在地下室厮混来着。他自己已经闻不到任何气味。难道在第三方视角很明显吗?
布兰德瞥到艾尔法德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无比,手忙脚乱地挥舞手臂挡到了他面前:“哇啊啊……诗人先生,请不要这么大声地说出来!艾尔法德他很容易不好意思,你这样会害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饭吃的!”
“啊呀,真不好意思。”吟游诗人不太抱歉地轻捂住了嘴。
“够了……”
艾尔法德声音低哑着说了一句。
布兰德心道这是要发怒了,紧张地低头看向坐在沙发里的艾尔法德,战战兢兢地等了半天,却没等来意料中的爆发。
艾尔法德只是轻叹了口气,疲惫地沉默了数秒,抬头看向吟游诗人:“跟我来。我带你去举行复活术仪式的房间,需要的‘尸体’、材料、金币都在有了。你可以看看还缺少什么。我们一边走一边讲吧。”
他周身的空气似乎突然沉寂了下去,仿佛只有那一块空间失去了颜色变得灰暗。布兰德顿了顿,眨着眼睛看向艾尔法德,似乎在无声询问自己能否也跟上去听听。
艾尔法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站了起来。
……
二十七年前。
“艾尔法德,你家里总是有吃的,真好。”
“我知道,因为蒂尼阿姨会那个魔法,‘疾病射线’……那道绿色的光只要击中野兽,野兽就死啦!比村里的男人们都厉害。”
“魔法师都这么厉害吗?”
村庄里的孩子都瘦瘦小小的,八岁的艾尔法德也不例外。但他比其他孩子打扮得利落很多,这要归功于他的母亲蒂尼·海德拉。虽然家里很穷,但她总是喜欢把屋子和孩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蒂尼·海德拉的亲戚朋友没有人学过魔法。那是一个离他们的生活过于遥远的单词。但蒂尼在一次去山上摘果子的路上在郊野的路上捡到了一本破旧的二手魔法书,破天荒地学会了上面的一个魔法,从此改善了整个村落每次面对大型野兽过分艰难的狩猎之路。
那只是一个简单的一环魔法。但在村人的心中,蒂尼突然变得神秘了起来,有人猜测她的祖先就是魔法师,也有人说她很快就会抛下老实的丈夫和孩子去往大城镇。蒂尼总是哈哈一笑,说“怎么可能”,然后继续着手上的农活儿。
艾尔法德继承了母亲的亚麻色头发,也偷偷继承了她捡回来的二手魔法书。可惜书上的大部分文字他都看不懂,只能幻想着未来某一天自己会成为比母亲更厉害的“真正的”魔法师……
在他八岁这一年,村子所在的南部地区爆发了瘟疫。
对于“死亡”、“疾病”这样的字眼还异常陌生的艾尔法德懵懂地看着村子里一家家都换上了纯黑的衣服,大人们接二连三地倒下,曾经经常来玩的小孩也有几个不在了。
同时,村子里传出了一种说法。
这都是蒂尼使用了邪恶的魔法所致的。她拿到的那本魔法书不是“好魔法书”,而是邪恶的死灵法师留下的,那本书让她成为了散播疾病和瘟疫的魔女。村民们吃了她打倒的动物,所以才会纷纷病倒。
一开始这些流言还只是村民们关起门来讨论的禁忌。随着大范围的瘟疫蔓延,这种说法越演越烈,对魔法理论同样一窍不通的蒂尼自己都开始感到了恐惧,以为是她害了村民,将那本魔法书从艾尔法德的房间夺了回来,恐惧地锁在柜子里。
她不敢出门了,在村人的眼里她俨然成为了移动的疾病散播者。
艾尔法德恐惧地拉着她的衣角,看着那些曾经羡慕母亲魔法能力的村民都躲得远远的,甚至会投来憎恨的视线。就连最应该包容支持母亲的父亲都变了,曾经安静老实的男人在家里大发脾气,责怪妻子在外面乱捡东西,还虚荣地闹得全村都知道了,这下害得他们一家人都抬不起头。
他难以理解为什么大家会变得这么快。
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老人、青壮年、孩子,所有人都在迅速死去,田地因为劳动力的缺失大量荒废。被勒令关在家里的蒂尼很快就因为不属于她的冤罪和压力精神出现了问题,每日捧着脸流泪,真的认为瘟疫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艾尔法德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