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斜眼看着笛飞声:“你杀了他徒弟?”
笛飞声冷冷地对丁重道:“我昨日确实收了手,你也亲眼看到了。我走的时候,他也没死。怎么今日成了我杀了你徒弟?”
丁重怒不可遏,道:“我昨日也以为你收了手,我还特意去感谢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撤掌的同时竟给他胸口打入毒针。”
他气得嘴唇都开始颤抖:“我徒弟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狠!”
笛飞声嗤笑道:“你这个蠢货! 你也说了,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呢?是你女儿拿了我东西要我上台打败他,你叫她出来一问便知!”
丁重怔了一怔。
李莲花道:“丁掌门,你看,他说令千金拿了他的东西,你让令千金出来对质一下,不就明白了吗?”
丁重神情古怪,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片刻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望着笛飞声道:“我知你功夫高强,就算我把女儿叫出来,你非要咬定你没有杀,我又奈你何!不如,我先杀了你,报了此仇。倘若你们有冤,就让我徒弟在地下向你们当面赔罪吧!”
他举起了手,就准备让弓箭手放箭。
李莲花急了,手足无措地喊道:“丁掌门,你们要打要杀可以,可否先放我走啊! 你堂堂一派掌门,怎可滥杀无辜!”
丁重盯着他,沉声道:“你休要骗我。 你昨日就和他站在一起,今日又一起来,你告诉我你只是偶遇?”
李莲花还要为自己分辩:“真的是偶遇。昨日那么多人一起看比武,谁知道就和他站在了一起?今日在大门口又遇上了, 我也太倒霉了。 丁掌门,你......”
丁重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突然用力往下一挥.....
李莲花本来站在靠前的位置和丁重说着话,只听笛飞声低喝一声:“闭嘴!”便突然往前跨到了李莲花身前,弓身蹲立,大刀如闪电般出鞘,朝着人群猛力挥出一刀。
只见前排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们纷纷倒地,一串串血花喷溅而出!
几乎是同时,李莲花腾空跃起,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丁重。 丁重刚要发出声音,喉咙就被李莲花牢牢锁住,整个人被拎了起来,脱离了包围圈,站到了门口。
笛飞声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弓箭手,从容地走向李莲花。
那些本在丁重身前持剑护卫的弟子们懵了一阵才反应过来,重新围了上来,聚拢在他二人周围。
李莲花将丁重推给笛飞声,道:“你有刀,他们更怕一点。 ”
笛飞声无语了。
他的刀是这个用法?
太侮辱他的刀了。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对准丁重的喉咙。
丁重怒视着李莲花道:“你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李莲花轻飘飘地道:“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刚说那么多,你也没信我。 ”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在丁重的衣服上蹭了蹭。刚才掐丁重喉咙的那几个手指上似乎沾了一些油脂。
他一脸嫌弃地道:“丁掌门,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丁重气得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一定要先杀了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
但他现在明白了,这个人的功夫深不可测,怕是不低于那个戴面具的男子。
李莲花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刚才那一下也只是随手而为,并不费多大力气。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是丁掌门,此事真的有误会。你想想,如果他昨天使阴招杀了人,我们今天还来这里做什么呢?那不是羊入虎口吗?所以,人肯定不是他杀的,我们今天也的确是来祭拜令徒的,哦,还有,我们要见令千金,她昨晚和我们有约。 她失约了。”
丁重怒而不答。
笛飞声将树枝用力往下方一插,丁重闷哼了一声。 他的右肩被戳了一个洞,鲜血汩汩而出。
笛飞声语气凌厉:“你若再不说,我就在你左肩再戳一个洞,直到把你戳成一个筛子! 信不信由你!”
围观的弟子们看不下去了,纷纷喊着放开他们掌门,不过没有一个敢上。
笛飞声咬着牙道:“我没多少耐心。 最后一次问你,说! 不说就是死!”
他眼睛中的杀意最终还是震慑了丁重。
但他不肯叫丁芙蕖出来,而是让他们跟他一起,弯弯绕绕到了他自己的卧房。
丁重让弟子们在外面等,他自己和李莲花他们一起进去。
卧房里面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