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慵很开心,吃午饭的时候,她还在说这件事。
如果孙郎中每天来一次,那他和袁掌柜机会就多一分。
李莲花一开始没有接话,只是边吃边听她说。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说有些缘分是天注定,不能强求,也不要操之过急。
苏小慵面露不悦:“我以为你是盼着他们俩能成的。”
李莲花道:“ 这是袁掌柜的私事,我们不宜参与太多。再说,只见过一面,你为何就觉得他们合适?”
苏小慵道:“他看袁掌柜的眼神,你看不出来吗?”
李莲花道:“能。”
“那你为何说不合适?”
李莲花却道:"合不合适,不能从一个人的眼神判断。如果袁掌柜对他有意思,自然会成。”
苏小慵撇了撇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人家苦等你十几年,才耽误了大好年华。”
李莲花拿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脸色沉了下去。
他放下了筷子,把椅子从她对面搬到了她旁边,低声道:
“小慵,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我还是要和你掰扯清楚。你没说错,她是因为我耽误了大好年华, 我很过意不去,但是并非我故意,当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有愧,但是我没错,也无需对她负责任。 而且,正因为有愧,我才不赞成我们这么明显地去促成他们。 袁掌柜是个性情中人,重情重义。 她很有可能怕你多心,怕我有愧,而勉强了自己接受孙郎中的心意。 这样反而让我真的有愧了。 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苏小慵愣住了。
她突然觉得刚才袁掌柜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就有李莲花说的这个意思。
“哎呀!” 苏小慵放下了筷子,撅起了嘴:“那现在怎么办? 她可能真的以为我是因为怕你们有什么牵扯不清的,才故意促成他们的。 我......其实没那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她好可怜,等了你这么多年,最后,却等来了我和你一起.......唉!”
李莲花把椅子又搬了回去。
苏小慵有点难过了。
李莲花道:“吃饭吧,也没多大事, 袁掌柜没有那么脆弱。 以后我们不掺和这种事就好了。 再说,我也不喜欢孙郎中总来给我绑那个东西。 那么简单的事情,你帮我弄一下就好了。 反正你也知道了,不用偷偷摸摸。”
说到“偷偷摸摸”这几个字,他自己也觉得颇为好笑。
他昨晚美男计,流氓计都用上了,好不容易骗过一个晚上,就因为一时的疏忽就被她撞了个正着 ,还惹出来一个孙郎中。
他其实知道苏小慵为何会盯着孙郎中看,他也觉得那郎中说话的语气,声音和关河梦确实有几分像。
他从前都不在乎关河梦,但现在不知为何,竟然不喜欢苏小慵多看了一个仅和他有几分像的男子几眼。
唉。
李莲花,你不觉得自己可笑?
他在心里问自己。
可笑。可笑之极。
他还在心里郑重回答了自己一遍。
......
后来苏小慵还问他,为何他肯给秋娘出主意,那不也是老笛的私事吗?
李莲花笑了。
他慢慢地和她解释:
其实一开始,他也是不赞成管这些事的。 老笛是自己心里有主意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让他改变心意? 所幸,他后来慢慢发现,其实老笛并不讨厌秋娘,甚至,他有几次注意到老笛的目光时不时停留在秋娘身上。
所以,他后来才让苏小慵去点拨点拨秋娘,老笛那个人,软硬不吃,全凭自己心意。
在他面前,不要耍什么花招,费什么心机,做自己就好了。
他自会有判断。
从昨晚她知道老笛身上的伤是什么样子看来,她和老笛关系应该是越来越近了。
挺好。
......
李莲花没有猜错。
笛飞声一家三口回来的时候,笛白杨左手牵着秋娘,右手牵着笛飞声。
笛飞声虽然戴着面具,但脸上荡漾着的笑意却是展露无遗。
笛飞声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 但一眼便看到了苏小慵很紧张李莲花的神情。
李莲花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很享受他的小娇妻忙来忙去。
一会问他要喝水吗?要茶吗?嗑瓜子吗?
仿佛,李莲花不光是腿断了,手也不能动了一样。
笛飞声觉得这也太夸张了。
要知道,昨天下山前李莲花还在杀人,还和玉虚那老道拼了一场内力地动山摇的,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回到客栈就变残废了吧。
他也是将心比心,毕竟,自己昨天伤得比李莲花重,又被拂尘扎心,又被人背后打黑掌。 自己也还活蹦乱跳的,昨晚还折腾了一晚,也没什么事啊!
笛白杨兴奋地去找云朵儿讲白天玩的事情,秋娘回房去拿什么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