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盯着秋娘看了良久,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这样把持不住,毕竟,他已经很久不近女色了,对别的女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啊。
他仔细端详秋娘的脸,除了五官端正,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她甚至谈不上漂亮,既没有角丽谯那么勾魂摄魄,也没有苏小慵那么秀丽大方,唯一不同的是…他往下看,目光落在了那双赤裸着的白皙细嫩的足上。
这容貌一般的女子。竟然有一双如此好看的足。不过,她好看的地方,其实也不至于此。
笛飞声突然收回了思绪,病自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笛飞声,你找什么理由呢?不就是沉迷女色吗? 天天看不起李莲花和苏小慵腻腻歪歪的,自己不是也和李莲花一样堕落?
可是他的功夫不如李莲花!
笛飞声咬着牙从秋娘身上离开了。从此,秋娘的房间,他再也没有进去过。
秋娘一直很惶恐,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正如她那天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笛飞声勾到床上去了一样。
只有笛飞声自己知道为什么。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沉沦。
时隔半年,莲花楼重新出发,前往玉山县。
这次,笛飞声仍然选择了住在二楼。
他以前就是和方多病同住二楼,李莲花独自一人住在楼下。
彼时李莲花时常在夜里消失几个时辰。有时方多病醒来下楼喝水,发现李莲花不在,还曾经问过他知不知道那个李骗子鬼鬼祟祟去哪了。
他懒得搭理。他答应过李莲花不说出他中毒的秘密。而李莲花每次都以睡不着出去走走为由搪塞过去了。其实他知道,那是因为碧茶毒发时痛苦难忍,非常人能够忍受。李莲花怕吓到到他二人,躲出去了而已。
方多病年纪小,睡得深沉,也容易忽悠。而笛飞声不一样。他本就耳力特别好,又知道他中了毒,所以晚上特别警醒。
一开始他不知道李莲花跌跌撞撞半夜跑出去做什么,跟踪了一次,他就明白了。从那开始,晚上他再也没有和方多病在楼上掐过架,甚至很多时候他都让着方多病,为的就是让李莲花在没有毒发的时候多睡一会。
没有人知道,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笛飞声,也曾那么在意过一个人,还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生死。
笛飞声又何曾想过,有一天,他还能和活蹦乱跳的李莲花再同住这个小楼?
这种感觉有点复杂 。他刚刚走进二楼房间的时候,就感觉心里有点异样。
往事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尽管,那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是啊,他再不用担心楼下这个家伙会突然死去了。
笛飞声脸上勾起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随着一阵咚咚咚的小跑声,他那意外得来的大胖小子笛白杨在楼梯口见到楼上还有房间时,夸张的表情和尖叫声一下就把他的思绪瞬间拉回现实。
是啊,莲花楼里少了一个方多病,却多了一个笛白杨和秋娘。
他们俩睡哪呢?楼上只有一张床,总不能让他们四个人挤楼下。
此时,苏小慵却得意的笑了。
“我和李大哥住楼下。你们一家人住楼上。”她语气相当轻快,特意强调了“一家人”这三个字。
笛飞声瞟了一眼苏小慵,不动声色将目光停留在李莲花脸上,似笑非笑。
秋娘有点窘迫了,她轻声对苏小慵说道:“小慵,其实我可以赶车的。困了就靠着歇一会。”
苏小慵叫起来:“赶车?那哪行?”
李莲花也道:“小慵说得对,我和老笛两个大男人在呢,怎么好意思让你赶车?这样,等会我先赶车,累了就换老笛来。”
秋娘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笛飞声颇具调侃意味的看了李莲花一眼,微笑着道:“我昨天可没答应赶车。是你说拉我出来玩,可没说还要当马车夫。”
说罢,对秋娘随意抛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就睡这里。不然,和他们俩睡楼下也可以。”
然后,他气定神闲地下楼喝茶去了。
秋娘吓得连连摇头:“老笛!老笛!”
她的老笛头也没回。
李莲花苦笑着直摇头。
他转身跟了下去,坐到笛飞声面前,小声道:“你好歹也是个盟主,就算曾经是吧,说话能不能正经点?小慵没事,你会把秋娘吓坏的。”
笛飞声道:“谁让她胆子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