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过来正好听到李莲花说让老笛把房间腾出来,赶紧鼓掌表示赞同。
“老笛,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装什么纯情?赶紧趁此机会和秋娘圆房吧。”
笛飞声斜睨了他一眼,道:“方多病,多管闲事。”
方多病笑道:“这可不是闲事!你和秋娘合而为一,就多出来一间房,专门作为客房用。也不要委屈我老是搬来搬去了呀。”
他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啊地大叫一声,吓了李笛二人一跳。
他很严肃地道:“我们云隐山要大兴土木了。要盖房子,要盖很多房子。杨杨三岁多了,等他长大点,不能再和秋娘睡一间吧。李莲花你至少会有两个孩子吧,三个?也是有可能。每人一间,就这样就少四间了。”
李莲花笑道:“老笛至少还要两三个孩子,你至少也要三个孩子,那这样就少了十间了,对吧。”
方多病觉得是这样的。
笛飞声沉默不语。
方多病越想越兴奋,他觉得云隐山至少还要盖十间屋子这件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
夏日的傍晚,热气逐渐消散。余晖洒在竹林间,仿佛给翠绿的竹叶镶上了一层金边。
云隐山的瀑布,四季都不缺水,走在附近,水花飞溅,如烟如雾,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两个女子边走边闲聊。
苏小慵热情地向乔婉娩介绍每日李莲花他们在哪里练武,在哪里种菜。
乔婉娩很好奇,为什么笛飞声这个大魔头会住在这里。
苏小慵告诉她,笛飞声是东海之战输给了李莲花,才解散了金鸳盟来这里的。他们三个人可谓是生死之交。
乔婉娩惊讶不已。
笛飞声竟然和李相夷成了朋友,还是生死之交?
那,十年前那场生死搏斗岂不成了笑话?
由此想到自己这十年,似乎更是一个笑话。
笛白杨没想到山上又多了一个漂亮的婶婶,忙不迭地追着喊乔婉娩婶婶。
山上一时两个婶婶。
还是秋娘反应过来,忙纠正他道:“杨杨,这个叫姑姑吧。乔姑姑。”
笛白杨不懂为什么不能叫乔婶婶。
秋娘正想说,因为乔婉娩未婚。但好像又不对,她不是未婚,只是和离了。
她觉得这样说对一个三岁孩子来说,有点复杂,也怕乔婉娩不高兴。
方多病看着秋娘为难的样子忍俊不禁:“你就告诉他,因为一个叔叔配一个婶婶,要是多配一个婶婶,就会打架。”
秋娘哪里敢这样说。
笛白杨却听得很认真:“那我是叫打赢的那个婶婶对吗?打输的就是姑姑?”
方多病哈哈大笑:“对对对!杨杨太聪明了!”
笛飞声走了过来,抱起笛白杨就走:“儿子,记住,以后你别和傻子在一起玩,会把你也教傻的。”
因为乔婉娩走多了会喘,所以每日下午,山上的人都去一品茶馆听书的时候,她只能留在山上。
于是,每日下午,就是她和岑婆作伴聊天的时间。
她向岑婆讲述当年李相夷如何成名,如何创立四顾门,如何成为天下第一。很多事情,岑婆都是不知道的。或者,仅从江湖上你传我我传他的流言中听到一些关于李相夷离开云隐山后的事情。
岑婆也不把她当外人,和她讲了如何救起李莲花,如何解毒,如何恢复记忆和功夫等等。以及,方多病和笛飞声这些年的陪伴。
乔婉娩震惊异常。
她没想到,李相夷是这样的李相夷。
和她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李相夷。
但是,李莲花从不和她说一句关于自己当初东海落水后的事情。她曾经有很多疑问在脑海里,比如,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信,何时看到的;他为什么知道四顾门被解散也不回去重振旗鼓,明知她在等他也不回去和她见面,等等等等。
然而,李莲花的眼神很少在她身上停留,她找不到切入的机会。他更多的是旁若无人的和苏小慵打情骂俏,云隐山的人仿佛见惯不惯,习以为常。
苏小慵脸上时常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她看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快乐的。
那个叫秋娘的女子,和苏小慵不同。
她很少说话,但很勤快,哪里都有她忙前忙后的身影。
她笑得隐忍,但山上每个人对她的笑都很真诚,甚至笛飞声都会时常帮她拿些重点的东西,打水。
但他们不同房,尽管杨杨叫她娘,叫他爹。
方多病怼天怼地,但从不怼秋娘。
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看到李莲花和笛飞声这两个绝顶高手在后山挽起裤脚挖土,浇水施肥,还拔出野草或者泥巴疙瘩互殴,一时野草满天飞,尘土飞扬。
这样的场面,她觉得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乔婉娩觉得自己仿佛昨日刚来的云隐山,但是,无颜回来了,带回了药魔。
竟然已经过去了五日。
药魔给乔婉娩诊过脉后,一句话就让大家松了口气。
这个毒并没有林璋说的那么厉害,和碧茶之毒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