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门来,方多病问她为何如此着急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郑好说是看不得老人那伤心落泪的模样,看着心酸。
方多病思索着道:“我倒是觉得有点奇怪。”
郑好和崔刑探同时问道:“怎么奇怪?”
方多病看向崔刑探,道:“郑好是女子,容易感情用事。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崔刑探想了想,道:“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他父母好像有点……嗯,就是说着急吧,好像又不着急。我也说不好。”
方多病笑了:“就是这个意思。寻常人家,儿子不见了,还被人说是拐骗良家妇女跑了,他的父母为何不求我们帮忙寻找?他们不担心儿子出事了吗?”
郑好恍然大悟:“对。那还有一点,出了这样的事情,黄府居然不为难他们,也是奇怪。当然,可以理解为黄少爷心胸宽广,忠厚仁义。可我瞧那黄少爷,并不是这样的人。”
方多病拍掌大笑:“有道理。我看秦家家境普通,背后并无势力或者靠山。自己娘子跟人跑了,他怎么会忍得下这一口气!”
他们决定,留下崔刑探,在秦家附近守着。一旦有异常,或者可疑人进出就伺机行动,或者来通报他们。
方多病和郑好返回黄府继续查找线索。
当他们提出要继续在府内所有房间搜查线索时,管家面露难色,说没有少爷吩咐,不能放他们随意搜查。
“怎么是随意搜查呢?”郑好道:“我们是来帮助寻找少夫人的。我们需要更多线索。”
管家坚决不让。
僵持不下之际,黄少爷从里屋出来,很远就闻到他身上酒气熏天。
他晃悠悠走过来,不耐烦地斥道:“我这里不是查过了吗?你们应该去外面查。再这么耽误下去,我夫人早已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方多病道:“黄公子这是思念夫人心切,都憔悴成这样了。既如此,更应该让我们好好查查,早日找到……出走的夫人啊!”
黄少爷一脸不耐烦:“找到找不到都无所谓,这样的贱女人,我也不可能要了,反正我就是一纸休书给他们余家。”
方多病笑道:“说得没错。只是,听说余家也是很难缠。如果能找到夫人和那个奸夫,余家就断然没有理由再不接受你的休书,对吗?那她当初带过来的陪嫁就都留在黄府了。”
黄少爷怔了一怔,还没反应过来。
方多病就拱手抱拳,说了句谢谢配合,身形一晃,径往他身后而去。
黄少爷刚喊出一句:“不得乱闯—!”
方多病已经冲进了里屋。
“啊!”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郑好他们也跟着冲了进去。
里面并无旁人,只有一个小厮在收拾打翻的酒杯。
郑好看向方多病:“怎么了?”
黄少爷也紧跟着冲了进来,见此情景,怒道:“你做什么!”
小厮慌慌张张将两个银酒杯拾了起来,低声道:“我正在帮少爷收拾酒杯,此人忽然冲了进来,吓了我一跳。杯子掉地上了。”
方多病盯着他和他手中的酒杯看了一下,道:“确实是我太莽撞了。等他收拾好了,我再进来吧。”
说罢,也不看黄少爷的表情,拉着郑好出去了。
小厮收拾完东西就出去了。
方多病和郑好想再次进房查看,黄少爷已经躺下,呼呼睡着了。
他们只得出来。
方多病问管家,既然认定夫人和秦公子私奔,黄府必定派人寻找吧。那,可有他们的画像?
管家说有。
可等到他拿出来,却只有黄少夫人的画像。
方多病仔细端详着画像里那个面容秀丽的女子,似是着迷。
郑好忍不住将画像抢了过去,道:“很漂亮吗?”
方多病摇摇头,道:“我就是觉得她好像在笑,但又好像在哭。”
郑好仔细打量了一番,道:“你说得乱七八糟。不过是她笑容很勉强罢了,看上去似是心事重重。并不像饭馆那个小二说的,黄公子宠她,甚至愿意经常陪她同秦公子一起吟诗作赋,快乐逍遥的样子。”
方多病点头:“你说得对。就是这样。”
他扭头问管家,为何没有秦公子画像,难道找两个人不比找一个更容易吗?
管家说,自从那件事后,少爷痛恨秦公子,绝不让他的画像出现在黄府。
方多病和郑好悄悄商量了下,决定先行离开。
既然不让搜,那晚上再来。
方多病心里暗笑,那个李骗子就经常如此。
“正大光明的不让做,非要逼本少爷干那偷偷摸摸的勾当。”方多病低低的自言自语。
郑好问他嘟囔的什么,他就说小声骂了黄少爷两句而已。
方多病建议两人去逛逛县城,等到天黑。
郑好觉得这样的小县城还不如白云城繁华,街面好吃的东西也少,她没有兴趣。
两人沿着街道走走停停,直到方多病看到路边有个画师模样的老者。
方多病问郑好,要不要画个像?
老者赞小姑娘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