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冷冷地道:“我没有杀人。花城主,我问你,你说我杀人,有证据吗?”
花成栋突然晃晃悠悠站起来,拦在了府兵和方多病之间:“父亲,方兄说得对。眼下既拿不出证据,便不能随便对我邀请来的客人动手。”
花城主道:“可他也拿不出他不在场的证据。无论如何,他不能走。”
花成栋望向方多病:“你再想想,真没人可以证明你一个时辰内在哪里?”
方多病摇了摇头。
花成栋犹豫片刻,跪在了父亲面前:“父亲,我相信方兄。我视他为友,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花城主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一拍桌子,大喊道:“先给我抓起来再说。”
花成栋也犯浑了,大吼一声:“谁敢动我朋友!”
这父子俩一个要抓,一个不让抓,府兵们不知该听谁的,一时竟手足无措。
正在僵持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能证明。”
众人纷纷扭头,一个白衣小公子出现在书房门口。
花城主连忙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公子,您怎么还没有回去?我刚才已经安排人专门送您回府了啊。”
小公子指着方多病道:“他喝多了,一直睡在花园的长廊上,我亲眼所见。”
花城主吃了一惊:“您是看到过他曾在那里躺着对吗?”
小公子瞟了他一眼,道:“不,他一直睡在那里。我就在窗户那里看着呢。”
“这......”花城主想问他为什么会一直盯着方多病看,但他似乎有点畏惧这个小公子,想了想还是没有追问了。
“既如此,那就是花某错怪了方公子了。”花城主对方多病拱手施了一礼。
方多病面无表情随手回了个礼。
花成栋小声替父亲道歉,方多病挥挥手,道:“跟你无关。”
那个姓郑的小公子扭头对着方多病眨了眨眼睛:“原来你姓方啊!”
方多病想着他还算仗义,刚为自己解了困,于是也恭恭敬敬朝他施了一礼,以示感谢。
花城主走到大厅,对众人深施一礼道:“今日,原本是我花家的大喜事,没想到天降横祸,遭此变故,喜事变丧事。花某无奈,除了刚才还有一位无法证明自己的客人,要在花府多坐一会,其他人都回去吧。实在对不住各位!”
众人唏嘘不已,各自散去。
那位找不到证人的客人据说是因为拉肚子,在茅房一直没出来,没人可以帮他作证。他郁闷至极,不停地发着牢骚。
方多病却上前道:“方某以前专司刑探一职,愿留下来帮助查找真凶。”
花城主正欲推辞,那个姓郑的小公子兴奋地跑到方多病面前,拉住他的衣袖:“你以前真的是刑探?”
方多病点了点头。
“那我也留下来,和你一起查找真凶。”
花城主连忙过来,轻声道:“公子,不行啊,您要是不赶紧回去,郑大人那里我交不了差啊!”
郑公子完全无所谓的表情:“本公子自会交差,不需要你操心。花城主,你到底想不想早点抓到真凶?啰啰嗦嗦的,耽误了破案的最佳时机。”
花城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花成栋却大声道:“那就有劳方兄和郑公子了。”
屏退众人,花城主父子俩陪同方多病和郑小公子来到婚房。
风小榕就那样穿着嫁衣死在了自己的婚房门口,脸朝下趴在地板上,盖头掉落一旁。花成栋见到躺在地上的新婚妻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郑小公子低斥道:“少城主先别忙着哭。可知是谁第一个发现新娘子倒在地上的?”
花成栋擦了一把眼泪,道:“是小榕的陪嫁丫头慧儿。”
于是把早已跪在外面的慧儿叫了进来。慧儿哭着说,新娘子说肚子有点饿,让她去厨房拿些点心来吃。等她拿了点心回来,就看到新娘倒在地上了。
郑小公子道:“你从厨房拿点心,那应该很快啊。这么短时间内,新娘就遭遇不测了?”
慧儿想起来什么,又道:“我去拿点心的时候,厨房突然着火了。我和厨房里的人一起灭了火,点心弄脏了。我就偷偷去桌子上拿了一盘客人没吃的点心。”
郑公子哦了一声:“那这个时间就不会很短了。”
沉默片刻,他望向从头到尾没吭一声的方多病,道:“方刑探,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方多病微微一笑,道:“杀人,一定是有动机的。首先要分析她的死对谁有好处。”
他看着花城主。
花城主没好气地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杀了儿媳妇对我难道有好处?我辛辛苦苦给儿子办婚宴,银子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图什么?”
方多病笑道:“城主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派人去找仵作了吗?”
花城主道:“还没来得及。现在就去。”
说罢,他叫过来一名府兵,命他赶紧去找仵作来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