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安谧看见邬童心灰意冷地背对着自己躺在地上,戴着母亲生前留给他唯一的念想随身听。
“邬童,是我,安主任。”安谧微微弯腰。
邬童紧紧握着手中的随身听,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然后闭上了眼睛,不愿看任何人。
安谧见邬童没有回应,就缓缓坐在地上,坐在他旁边,轻声劝说道。“你不用起来,静静地听我说就好。你们家的状况,我大概了解了。你妈妈的事情,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出去。”邬童不想听,对她的话毫无兴趣,甚至觉得有些厌烦。他固执地认为,安谧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他的父亲辩解,试图让他谅解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但他已下定决心不再轻信他人,更不会原谅他的父亲。
“其实你父母根本没有离婚。”
听到这句话,邬童愣住了,睁开了眼睛。
“你妈妈在出国前就得了重病,她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以离婚的形式离开。并且嘱咐你的父亲,千万不要告诉你。”
“你父亲一直夹在你们母子之间,非常两难,他也很痛苦你妈妈的离开,他也想告诉你,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安谧温和的声音给邬童解释着。
邬童背对着安谧,眼泪不知流了多少,“他为什么要瞒我。”
“渐冻症很痛苦,你妈妈不想让你看到她被折磨的样子。邬童,你父母真的很爱你。”
“虽然你父亲没有把你妈妈去世的消息告诉你,有些不妥,但是这些年他也背负了很多,你要体谅他,他毕竟也是你父亲。”
“你要振作起来,我给你充足的时间好好调整。等你调整好了,再来上学。”安谧轻扶了一下邬童的肩膀,随后起身,“照顾好自己,记得吃饭!”
安谧希望邬童能够照顾好自己,也多留些时间思考清楚他和父亲之间的关系。
“邬童,我们来看你了,还买了你喜欢的零食!”班小松率先敲响玻璃门,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关心。
“棒球队已经开始练习力量训练了,大家也比之前的练习好多了,教练还说要教你必杀技!”班小松迫不及待地向里面传达这个消息,希望能够引起邬童的兴趣。
“邬童!你让我们进去好吗?”班小松再次敲门,语气带着一丝恳切。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沉默。
尹柯和班小松听从了陶西的建议,放学后第一时间赶到这里看望邬童,但得到的仍然是同样的结果。邬童戴着随身听,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们,一言不发。
尹柯见状,轻轻拍了拍班小松的肩膀,无奈地道:“算了吧,他不会开门的,我们明天再来。”班小松一脸的无奈和沮丧。“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尹柯突然回过头来,目光犀利地看着我,问道:“昕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邬童妈妈已经去世了?”我的心猛地一沉,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我……尹柯……童童他……会不会原谅我……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我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尹柯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理解和同情。
“不要想太多,或许他现在需要一些时间独处。等他准备好了,自然会跟我们沟通的。”尹柯安慰道。
尽管如此,我内心的担忧并未减轻半分。
我默默地站在原地,望着紧闭的门,心中暗自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