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兔不明白“怕自己”是什么意思,其实这个很好理解。
叶丰当真就看不上血兔吗?
血兔容貌美艳,身材高挑,一双长腿简直无敌,难得她又主动,又不需要他负责。
这样的美人他会看不上?谁给他的脸?
但那又怎么样呢?
血兔再美再好和他这个有妇之夫又有什么关系呢?
犯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玩个所谓“逢场作戏”的游戏?
其实叶丰并不介意犯一犯、玩一玩,他从不把自己看的多么高洁,连爱情都弄不明白的他更不懂得什么叫为爱坚守。
可是他知道为自己坚守啊!
“我就是一普通男人,我并不高,也不洁,我也没有大毅力,品行更没有完美。可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坚守。我很清楚,我不坚守,就沉沦了。”
叶丰跟血兔掏心窝子的说了这样一番话,顺便也解释了他为何拒绝。
“我不怕对不起子初,但我怕对不起更多的人。底线这个东西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牢,能打破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背叛也是一样,伤害也是一样。我今天若背叛子初,明天我就能背叛你,我今天伤害你,明天我就能伤害吕星凰,甚至宁奕白,乃至于将来的更多的人。既然能够想到这样的结局,我为什么要开启这样的路呢?考验自己吗?我多贱啊考验自己。”
血兔嘟囔道:“你就没有想过拒绝也是伤害吗?”
“两害相权取其轻,拒绝伤心,不拒绝伤心还伤身。我很笨,没有办法处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胆子也小,也不敢招惹更多的麻烦。”
血兔盯着叶丰,许久忽笑道:“你这番话和我对你的印象不太一样。”
“很正常啊,人是很复杂的,哪有一面的。”
叶丰顿了顿,莫名想起了张正和季风山。
也许只有那种纯粹的人,才没有那么复杂吧。
而他,可以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也可以是穷凶极恶的屠夫,哪怕是这两面,也不见得就是完整的他。
他可以摸准别人的脉搏,却把握不住自己;他可以简单处理敌人,却没有办法简单处理自己。
若能摸准自己、处理自己,他现在只怕早已迈入宗师境了。
联想到这些乱七八糟,叶丰也忍不住苦笑出来。
“我没那么聪明,很多事情,甚至我连我自己都搞不懂。我也没有那种迎难而上的勇气,所以,我会尽量避免麻烦。我身边没有人指引,可是我真的很需要人指引……算了,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不知道你这家伙对我用了什么手段,让我说了那么多的废话。我要睡了。”
血兔把身子往床边挪了挪,道:“床很宽,你在这边睡吧。”
“我谢谢你啊。”
血兔呵呵一笑,道:“反正你也不是真的要睡觉,我们再聊聊呗。”
“没什么好聊的了。”
其实这是叶丰跟自己闹别扭呢,他总觉得说心里话有点太矫情了。
因为他不觉得矫情的话,平时都已经说完了。
“聊聊武功也行啊,还不到中午呢你睡什么觉?以你的实力应该早就能突破宗师才对,你不会是想在大先天道路上走的更远再行突破吧?”
“我不想,武者与你们修炼灵气的不同,我们的境界更注重心境,没有相应的心境就无法使用真正的势,我会用势,我只是找不到可以完美融合刀法与自身的势。我的心境太多变了。”
“多变也是一种心境,为何不把多变转化为势?”
“不知道,可能多变不是出于我的本心吧。”
“意思就是说你连自己本心都看不清?”
“也许吧,我曾在一个名为问心碑的东西里沉浸了很久,我看到了很多关于心境的真实,但可惜,我只甄别了虚假的势,却没有找到真实的心。”
血兔笑道:“那你藏得可真是够深的。”
“你看我像是那种深沉的人吗?你说我真够笨的我还容易接受点。”
“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在心境上做些突破,你要不要听听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叶丰伸手道:“说来听听。”
“从现在起你放开些,你不再是人族武者叶丰,而是在神人族地界生活的普通人族叶三。你不再是你妻子的丈夫,而是我的丈夫。你把自己的一切真实都放弃,在和我执行任务的这几天,你和我就是真正的真实。”
叶丰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大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让我在虚假的扮演中寻找真实?”
“你在真实中甄别了虚假,说不定在虚假中可以找到真实呢。”
“哈?”叶丰觉得血兔的话很有道理,尽管他很不理解。
“我是谁?”血兔正经的问道。
“你是血兔啊。”
“对,那血兔是什么人?”
“魔族?堕落的渎神者?”
血兔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道:“对,我是魔神的信徒,是魔族!你知道魔族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要是别人,可能会回答残忍嗜血啦、冷酷残暴啦之类,但叶丰是亲身感受过魔气的影响,所以他比任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