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丰对宁忠的话没有任何回应,此时他呼吸都十分困难,哪里还有多余的气力说话?
眼见黑色的巨大山羊,裹挟着强大的气势冲杀而来,叶丰暗暗苦笑。
“我想过在任何地方倒下,我想过倒在任何人或异族手中,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我居然是被羊撞死的。真是,可笑的死法啊!”
叶丰几乎要放弃了,可就在这时,藏于其经脉诸穴的生命气息突然涌动而出,一方面修补叶丰身体损伤,一方面代替罡气支撑叶丰挥动第八刀。
震颤的神魂此时也安静了下来,甚至分出了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魂气息,与生命气息一般融入百斩刀之内。
这一瞬间,叶丰只觉得浑身再次充满力量,他一声闷哼,停滞不前的百斩刀终于动了。
九重雷劫刀第八刀挥出。
风雨色变,天昏地暗,恐怖的气息如吞噬一切的无底深渊,刹那间便吞噬了冲撞而来的山羊,冲撞了犹在得意的宁忠。
“好可怕!”幽叆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才是第八刀,那第九刀……”
她简直不敢想象第九刀的威力,同时也暗暗窃喜:如今功法抄本就在她的手中,将来她修炼有成,岂不是也能像叶丰那般?
“快快快,快去看叶丰怎么样了。”
宁奕白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幽叆的幻想,她催促幽叆去看叶丰,但幽叆只是微微一动,便又停了下来。
“下方不知可还有幽冥死气残留。”
宁奕白小手打了幽叆一下:“笨呐你!那样恐怖的攻击,早就把残存的死气吹散了。快点去看看他,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对。”
幽叆这才带着宁奕白来到叶丰身旁,两女一见,顿时大吃一惊。
叶丰手拄着百斩勉强站着,身僵如尸,面上毫无生机,双目紧闭,七孔流血,可谓凄惨至极。
幽叆忍不住上前想要查看,却被宁奕白叫住。
“别动!你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吗?”宁奕白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这还用知道吗?他肯定受了很重的伤。”
宁奕白却摇了摇头,道:“你先不要碰他。”
幽叆可不想老是听这女孩的话,她再次伸手,却又被宁奕白喝住。
“你家长辈难道没有教过你吗?在你不清楚面对的是什么情况时,最好不要碰触任何东西,否则后果难料。”宁奕白盯着叶丰,道:“还活着吗?”
幽叆心说他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可能回答你?
然而仿佛死人的叶丰当真回答了宁奕白:“活着呢。”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就好像眼皮有千钧之重一般艰难。
“我没事。”叶丰虚弱的道。
幽叆听他说话,心已经放了大半,闻听此言,便忍不住娇嗔道:“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说话时他手中多了一个小瓷瓶,取出两粒丹药要喂给叶丰。
“不用吃药。我就是身子有点僵硬,帮个忙,让我坐下来,站着太累。”
两女这才去搀扶他,没想到手刚握住叶丰的胳膊,就听叶丰发出凄惨的痛呼,并不断的倒抽凉气。
“疼疼疼疼疼!”
宁奕白道:“有那么夸张吗?我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不是你们的事儿,刚才打得有点过火,现在我碰不得,太疼了。”
幽叆笑道:“还是个大男人呢,这点疼就受不了了?”
嘴里这么说,手上却也放轻了很多。
“这点疼?卧槽,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现在全身骨骼、血肉、经脉全都处于一种,怎么说呢,就好像被剥了一层皮,稍微碰一下,都比你们女人生孩子还要疼!”
幽叆面色微红,忍不住白了叶丰一眼。
宁奕白道:“你生过孩子呀?你怎么知道生孩子有多疼?”
两人轻手轻脚的把叶丰放在地上,叶丰直接躺了下来,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默运“聚气歌”,吸收大地蕴含的至纯阴气。
“舒坦!”叶丰舒了口气道。
幽叆道:“你不运功疗伤?”
“我罡气都耗尽了,哪有气来疗伤?”
其实他的生命气息正在修复受损的经脉和内腑,滋养着疲乏的肌肉,根本无需他运功。
“那你还不赶紧行功恢复消耗。”
叶丰笑道:“不需要,行功与不行功,对我来说区别不大。有那点功夫我还不如躺一会儿呢。”
宁奕白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叶丰脸上的血迹。
幽叆自然不好意思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她就在叶丰旁边坐下,道:“你可真厉害,凡境三重的修行者都不是你的对手。”
叶丰苦笑道:“厉害个屁呀,那家伙太小心了。如果一来他就与我近身搏杀,我可能都没有多少出刀的机会,更不用说战胜他了。”
“怎么说?”幽叆好奇的问道。
“他在空中攻击我,其实是在试探我的真正修为,顺带逼出我所有的底牌,我确实如他所愿了。”
幽叆道:“不对,他没有逼出你的九重雷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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