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闷热,子初和叶丰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除了口干舌燥,其他哪里都是湿的。
叶丰也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
“子初,你……”
“我什么我?”子初没好气的道,“这两天看你和大姑娘小媳妇打情骂俏,我怕你被她们勾走了。”
叶丰傻笑道:“勾不走。”
子初道:“我来给你当媳妇,你要吗?”
“饭都熟了,你还问我要不要米?”
“傻小贼,你才是米呢。我说真的,我给你当媳妇,你要吗?”
“要!肯定要!”叶丰回答的非常坚定。
子初很开心,主动亲了上去。
叶丰心身都跟着动了:“子初,饭还有点夹生,要不,再热热?”
“你明天还要上擂台呢。”
“啥事也没吃饭重要,你不是教过我不要因噎废食吗?”
“那个词放在这里可不太合适,啊,你别……”
“别”字之后,便是字不成字、句不成句的音节了。
没有意义,但有内涵。
次日叶丰去打擂,子初没有跟随。
当叶丰回来的时候,附近就都知道了,叶丰有个又漂亮、又能干的小媳妇。
子初编了个故事,故事里的叶丰是个樵夫,子初是落难的官家小姐。
落难小姐为樵夫所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后子初家平反昭雪,叶丰也被子初带到皇都,可叶丰不求富贵,于是悄然离开。
子初找到了他,却劝不回他,便也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来这个地方与他再续前缘。
她把故事讲给了邻居大嫂子,之后便迅速传遍了半个贫民区。
有情有义的官家小姐和有骨气的樵夫之间的爱情,羡煞了多少人……
“你也真够能编的,这都能想到。”
叶丰回来听说后,实在无语。
子初笑道:“我也看过才子佳人的小说呢。”
“你是佳人,我可不是才子。”
“我们来这里,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你以前都是怎么说的?”
“啥也没说。不过眼下也无所谓了,子初,我想好了,跟你走,不管是去魁家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你要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子初却摇头道:“不,我们哪儿也不去,就留在这里。这里的人真的都很好的。上午邻居大嫂子给我送了两只碗,还有隔壁刘二姐给我送来了三个盘子,还有送案板的,送米的,送菜的,我这辈子收到的东西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多。”
“只是量多,都是不值钱的玩意。”
子初正色道:“你这么说就错了。我从小就经常见人给魁哥送礼,给他送礼的有几个是没有目的的?今天我收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真情实意的!”
叶丰点点头,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稀奇。
小时候在叶家村,谁家要是运气好,猎到了很多肉,也会分享给村里其他人家,便是不够分享,也会给孩子们拿几块解馋。
叶丰家条件也不好,可他们母子也会给村里更困难的人家送些干柴。
明明自己十分困难,却还不忘对更困难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这是独属于穷苦百姓的浪漫,只可惜,这份浪漫只在穷苦时才有,一旦有钱了、富裕了,也就渐渐消失了……
“今天不干活了!”叶丰道,“我们出去玩。”
子初白他一眼道:“不干活吃什么?”
“你不是收了很多礼物吗?”叶丰呵呵笑着伸出手,手里有一锭大约二十两的银子,道:“我找合作伙伴要的,我们成亲了嘛,当然要买点酒菜请大家好吃好喝一回。”
子初接过银子,笑问道:“你就打算花二十两娶我?”
叶丰连连摇头:“我本来想去找魁哥,不过到魁府门口我就回来了,魁哥最近很忙,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再跟他说我们成亲的事,你觉得呢?”
子初微微一笑,只回了一句:“都听你的。”
“晚上我找几个人帮忙,我想多花点的,可在这里,不合适。”
子初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
“你是男人,都听你的。”
叶丰笑道:“你这样说我不大习惯,我还是习惯听你的。”
子初笑道:“你不怕女人当家,墙倒屋塌?”
“你这都跟谁学的?”
子初窃笑道:“跟你呀,你不就是这么劝那个怕媳妇的王大哥的吗?”
她暗中跟随叶丰的时间长了,对贫民区这边的人都已经相当熟悉了。
“王家嫂子哪能跟你比?”叶丰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要听我的,你跟我就去见个人吧。”
“见谁?”
叶丰神神秘秘的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土丘之上,柳枝摇曳。
柳树被雷劈之后枝叶都蕴含光华,更具神性,据说也更灵了,方圆百姓来祭拜供奉的更是络绎不绝。
原本柳树的供奉主要在二三月,眼下却是每天都香火不断。
子初也听说过外城的柳神,不过从未来过,适逢其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