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又庄严的氛围里,这道笑声来的十分突兀。
大家先是一愣,紧接着纷纷不悦的皱起眉头,循声看去。
只见距离地面约有四五米的空中,身着一袭白裙,容颜圣洁的女子正坐在一把剑上。
她双手撑在身侧,微低头看着下方的场景。
那架势,似乎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见大家投来目光,她笑的像个恶作剧成功后,故意被人发现的坏小孩儿,垂在空中的双腿也跟着来回晃动。
凛冽的寒风还在刮着,白色裙袂随风轻扬。
“哟~”
她带着几分顽劣,对下面的人挥了挥手。
众人:“???”
众人:“!!!”
先前看到朔篱真面目时,他们的眼睛已经瞪的足够圆了,此刻看清女子容颜后,居然比之前更甚。
很快他们又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朝祭台上的那对身着婚服的新人看去。
乔娘娘在空中,那祭台上的女子是谁?
这么多年来,朔篱一直算无遗漏。
人界种种,皆在他的计划下顺利进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给了他很大的自信,认定自己掌控了全局。
而在他将言知乔抓住,并关在神山上后,这点自信又被放大了数倍。
他眼睁睁看着如今变得极为弱小的言知乔无法挣脱“囚笼”,眼睁睁看着她在他的束缚和强迫之下与他拜堂成亲。
如今已经礼成了…
她为什么会以旁观者的姿态出现?
霎时间,朔篱整个人都懵了,就跟刚被雷劈过一样。
直到一阵强烈且汹涌的不安在心里升起时,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扯下身旁女子头上的盖头。
“嘶——”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乔娘娘!”
在一阵惊呼中,被掀去盖头的女子也露出了真容。
女子拥有着跟言知乔一模一样的圣洁容颜,若二者站在一起,简直就跟双生子一样。
可朔篱还是一眼就分辨出了不对劲。
面前这人虽然神色正常,可跟空中女子如小鹿般的灵动狡黠比起来,就显得木讷了很多。
同他拜堂成亲的,根本不是言知乔!
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朔篱只感觉眼前一黑,仿佛瞬间坠入了无尽深渊。
刺骨的寒意密密麻麻袭来,好似千万只蚂蚁从身上爬过。
前一刻他的心还在因激动、喜悦而猛烈跳动,可这一秒,心脏好像生生被人捏碎一般。
朔篱甚至于都感受不到疼了,只觉得胸口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凛冽的寒风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呼呼刮着肉,带着血。
乔乔…
她怎么可以如此戏弄他?
她怎么能给了他希望,让他以为终于实现了千年来一直最渴求的愿望,却又在他感到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候,让他陷入灭顶的绝望中?
她的心,为什么能这么狠?
朔篱倏地睁开双眼,往日的温柔消失殆尽,只剩下令人胆战心惊的阴鸷与疯魔。
“乔乔…”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须再客气?
这一次,他要彻底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再也离不开他身边!
当众人还在疑惑,并猜测到底谁是真,谁是假时,朔篱突然腾空而起,气势磅礴的朝言知乔攻去。
言知乔早就想教训朔篱了,之前碍于想从他口中探知消息,所以各种忍让他的冒犯。
如今…
她无需再忍。
看着朔篱在眨眼间便提剑到了眼前,言知乔不慌不忙的站直身体,握住飞到手中的素寒剑。
“开心吗?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朔篱已然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可言知乔还嫌不够,顽劣的笑着火上浇油。
说罢,左手翻转,掌心朝上,下面穿着婚服的“言知乔”立刻变回影傀,瞬移到言知乔的手中。
红色嫁衣和金色凤冠没了支撑,一个轻飘飘落在地上,一个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此番言语和举动,带着浓浓的羞辱意味,将朔篱本就所剩不多的脸面踩在地上反复摩擦。
毫无疑问,朔篱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可怖。
“乔,乔。”
他一字一顿,带着森森寒意咬牙切齿的叫道。
“你知道激怒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言知乔无所畏惧的耸耸肩。
“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话落,朔篱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直指言知乔面门。
剑风凌厉,吹起了她耳边的秀发。
见言知乔不躲不闪,不退不让,朔篱握着剑柄的手再次暴起青筋。
“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今日这一切从没发生过。”
言知乔还未给出回答,下面先炸开了锅。
“国师,你在做什么!”
是桑南王。
他仰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紧随其后的是王后。
“国师,休要对乔娘娘无礼!”
不是说乔娘娘心甘情愿答应与朔篱成亲吗?
为何…为何会弄成这样?
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