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在人鱼族的族地,大家对淮溪的态度不再像往日那般随意。
不过“淮溪殿下”这称谓一出,当即被不适应的淮溪摆手拒绝。
“你们还是叫我淮溪就行了。”
好在顾清衍等人也不拘泥于小节,又将称呼换了回来。
泽润等他们打过招呼,才适时出声。
“殿下,夜已深,还是让顾道友他们先去歇息吧。”
淮溪点点头,却将言知乔叫住。
他也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一靠近言知乔,手就不自觉扯住她的袖子,带着几分幽怨开口。
“乔乔,你出去怎么没叫我?”
他过分亲昵的言行举止,当即引来江辞渊的侧目。
江辞渊神色未变,但本就深幽的眼眸里迅速闪过一丝危险。
“我以为你睡了,便没有打扰你。”
言知乔的语气其实再正常不过,可落在江辞渊耳中,让他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窒闷。
“这怎么会是打扰!”
淮溪抗议似的扯了言知乔的衣袖一下。
“你不跟我说一声就出去,我会担心的。”
言知乔跑了一天,身上还带着伤,眼下难得生出倦意想回房间好好休息。
但面对淮溪的担忧和关心,她还是耐着性子回道。
“今晚太迟了,下次一定告诉你。”
得了保证,淮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还想再提情珠一事,谁知江辞渊突然拉过言知乔的另一只手腕,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拽去。
言知乔对江辞渊没多少防备,一时不察直接砸在他的胸口位置。
淮溪手里一空,眼睁睁看着她和江辞渊亲密的贴在一起。
再对上江辞渊投来的,带着淡淡警告的眼神,他的胳膊缓缓垂下去,悄无声息的握成拳头。
言知乔反应过来,并未在第一时间退开,而是仰头不解的看着江辞渊。
“你拉我干嘛?”
因着江辞渊的举动,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微妙。
颜苓欢和凤黎羽最先捕捉到,但并没有出声阻止或者解围,而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顾清衍察觉到江辞渊和淮溪之间的暗流涌动,再看着身处在其中,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的言知乔,他在心里轻摇了摇头。
前几日在南部帮忙解决水患,忙起来时还好,但只要一闲下来,多数时间江辞渊都会跟言知乔传音。
一向沉默寡言的人,愣是变得唠叨不少。
好不容易解决了水患,救助完百姓,本来他们想好好休整一日再赶往域海城,谁知江辞渊却着急上路。
之前他还有些疑惑,现在看来,不过是着急见小师妹罢了。
再看着江辞渊那极具占有欲的举止,顾清衍觉得他心中的猜测大概率是真的。
泽润作为旁观者,自家殿下对言姑娘抱有什么想法,他心里门儿清。
原以为言姑娘留在王宫的这段时日,能跟殿下好好相处并培养感情。
可现在看来,难了。
这位江道友,不是善茬。
众人心思各异,当事人依旧面无表情。
面对言知乔带着小情绪的质问,江辞渊面不改色的回。
“给你带了些琥珀糖,现在拿给你。”
言知乔:“?”
为什么又是琥珀糖?
还有,你带就带,突然拉她干嘛?
言知乔发现自己突然有些看不懂江辞渊的心思,又敏锐的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于是飞快挣脱开江辞渊的手。
“我最近吃药,戒糖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奇奇怪怪的。
言知乔心里嘀咕着,不顾江辞渊露出几许不悦的目光,提步继续往前走去。
她一走,所有人这才跟着动。
奚时礼此刻已经歇下,大家不好打扰他一个伤患,于是决定明日等他醒了,再去看他。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门口,言知乔刚要推门进去休息,谁知泽润又将她叫住。
“言姑娘,我叫一位侍女来为你换药。”
还没等言知乔拒绝,颜苓欢先一步出声。
“交给我就行,我懂医术。”
泽润自看到颜苓欢起,就闻到她身上带着一股药香。
只有常年接触药材的医修,才会沾染上这样的气息,并且经久不散。
所以他信了颜苓欢的话,拿出一瓶新的药膏递过去。
“这是玉肌膏,抹在伤口处即可。”
“好。”
颜苓欢随着言知乔进了房间。
大门一关,门外的人各自散开,门内的人却凑在一起。
颜苓欢让言知乔脱了衣服,趴到床榻上。
言知乔依言照做。
当衣衫和带血的纱布全部解下时,那一道道皮肉外翻的伤口立刻映入颜苓欢眼底。
颜苓欢拿着药瓶的手一紧。
虽然已经听泽润描述过言知乔身上的伤势,但远不及亲眼目睹来的震撼。
言知乔的肌肤十分白皙娇嫩,那些累累伤痕遍布在上面,将原本的美感破坏殆尽。
也使得本就过分纤瘦单薄的身躯,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