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城主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面对灼深,他唯唯诺诺。
面对看着十分好欺负的言知乔,他选择重拳出击。
言知乔的身份在他这儿本就是一个雷点,再听到派去跟踪的人转述言知乔说的话,他无疑感觉受到了挑衅。
域海城是他的地盘,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在高位待久了的人,大多容易生出大权在握,可以随意操控他人生死的傲气,以及失去对生命的敬畏。
所以孟城主拖着时间,直到被刺伤的男人咽了气后,才派人去抓言知乔。
他想的很简单,言知乔杀了人,那他处置她是理所当然的。
事后哪怕凌霄宗的人过问,也根本站不住理。
然而他想低调一点,想趁凌霄宗还没得到消息之前先下手为强,可这群废物手下却把事情闹得如此声势浩大!
这让他怎么下手?
侍卫被吓的一哆嗦,什么话也不敢说。
孟城主又骂了一句“废物”,然后冷声命令。
“去把百姓驱散,只让言知乔和与她同行之人进来。”
“是。”
侍卫领命,飞快转身离去。
然而当侍卫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时,尾随而来的百姓们却不愿意走。
“事关城主大人和言姑娘的清誉,我觉得我们大家都应该一起见证。”
“就是就是。”
可惜有侍卫拦着,不管百姓们怎么说,也还是被挡在了外面。
言知乔和泽润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城主府。
远离门口,刚至中庭,就见府中侍卫们一拥而上,拿着武器将他俩团团围住。
前者神色淡淡,丝毫不觉得意外,后者则抬手将言知乔护在身后,冷声质问。
“你们想干什么?”
孟城主板着脸同管事一起踱步走出来。
隔空跟言知乔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眸光微闪。
难怪能让魔主灼深心软,这女子确实长得不错。
只可惜,是凌霄宗的弟子。
将她杀了,算是给圣清宗递去一张投名状。
未来他孟家子孙要想进圣清宗,肯定易如反掌。
孟城主心里刚要升起些许得意,注意力却被泽润吸引过去,旋即瞳孔微微放大。
他的修为在化神后期,域海城又是距离海族最近的城池,所以哪怕泽润已经将自己的身份伪装的很好,他也还是迅速分辨出来。
人鱼族!
怎么会跟言知乔搅合在一起?
客栈发生的事,包括奚时礼被人接走,孟城主都已经知晓。
但碍于去监视的三人,以及城门口的守卫都没分辨出他们的身份,所以孟城主不仅不知道那些人是人鱼,之前还觉得很遗憾,让奚时礼逃过一劫。
此刻看到泽润,他直觉不太妙。
泽润也朝他看去。
他虽常年待在海底,但也经历过不少事情。
形势不对劲,他能察觉的出来。
“你就是域海城城主?”
泽润一向对人谦逊有礼,此刻语气里却不带任何敬意。
不等孟城主有所回应,他主动挑明身份。
“我乃海族王室的御用医师,泽润,奉王上之命前来接言姑娘去王宫。”
此举既有向孟城主施压之意,也表明态度,海族今日要维护言知乔到底。
说话的同时,他拿出一个可以证明身份的白色玉牌。
这是临走前王上赐予的,方便他们在域海城内办事时不会受到阻拦。
孟城主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如果跟言知乔同行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人,那他大可以将二人一起杀了。
但泽润是海族,还跟王室有关…
域海城的百姓大多靠海吃饭,要是不想来年被断粮,他绝不能得罪海族。
想到这,孟城主只能硬生生咽下心口堆积的郁气,伪装出一副一切都是误会的姿态。
“泽润医师,我请二位前来,只是想询问这位姑娘,是否伤过丁武。”
他这番姿态,好似从来没有派过人去监视言知乔。
如此虚伪模样,言知乔被恶心到露出嫌恶之色,撇开眼,不屑看他。
泽润看着倒打一耙的孟城主,丝毫不给面子。
“在追究言姑娘是否伤过人之前,我倒想问问城主,为何要派他们去监视言姑娘?”
孟城主神色未变,不慌不忙的回。
“我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从未派人去监视过她。”
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哪怕言知乔从丁武等人口中得知了确切消息,也无济于事。
反正域海城中他最大,没人能审判得了他。
一旁的管事已经看清楚局面,赶紧帮忙找借口。
“我猜可能是这位姑娘姿容过盛,无意间引来了登徒子。”
他的话听着是在辩解,实际上却暗踩了言知乔一脚,指责她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
话音未停,他的语气一变,多了几分义愤填膺。
“丁武三人对姑娘心怀不轨,却在受了伤后跑到城主府贼喊捉贼,现在还连累城主和二位产生误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