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的贴近了:“队长...要不然你自己贴?”
江一帆回答的很快,甚至昂着头的角度都没有丝毫变化:“看不见,你给我贴。”
方煦咬了咬下唇,早就撕开的创可贴,还捏在手中,在空中微微抖动,江一帆也不催他,就这样老实的坐在床沿,维持着姿势丝毫不动。
少顷,江一帆听见方煦深呼了一口气,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一样:“好,队长。”
方煦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地将创可贴,贴在江一帆下巴的伤口处。
江一帆能清楚的感受到方煦有些不稳的呼吸,暖暖的气息轻拂着他的脸颊,带来一种异样的酥麻感。
“好了,队长。”方煦直起身子,低着头。
“嗯,你坐这里啊,老站着干嘛?”江一帆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的床沿:“我床上有针?”
方煦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怎么会。”
“那你坐。”
“好。”
江一帆再次拍了拍自己的旁边的位置,方煦坐了下来,深夜,医院的病房里寂静无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病床的床沿,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的世界一片宁静,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偶尔有车辆驶过,一阵嘲杂随后又恢复平静,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许久后,江一帆开口道:“滨湖乡的那个案子,你处理的很好。”
“可是,我犯错了。”方煦小声说:“是我的问题,血迹的DNA检测不可能那么快出来的,我存在诱供行为,等后面如果...”
“你考虑的是这个?”江一帆挑眉偷笑了下,但是开口后又是装出来的严肃语调:“诱供可是要承担责任的,你确定?”
方煦:“嗯,是我自己判断失误。”
“你这是准备承担这次案子的失误”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方煦说的很认真。
江一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身边这位‘实习警察’早就准备好了为自己背锅的想法,知道自己是在撒谎,压根就没有DNA检测,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审讯,就真的只是为了破案?
或者说是,恍惚间,江一帆的脑海里忽然想起自己那天在滨湖乡解剖室门口,说的那些话,那种低落的情绪,方煦是为了自己,他不想这个案子无法结案,因为那天自己说的话,表现出来的样子。
——他是在帮自己!他想让自己走出当年那个无法定罪案子的心结。
“你知道我的职位比你高很多,如果我一口咬定就是你自己诱供。”江一帆说话的时候,偷偷挪动了自己的位置,朝着方煦逼近:“上面的人压根就不会怀疑。”
方煦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哪怕晓明和罗小文知道真相,在我跟你之间,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帮我,而你就会面临惩罚,停职调查。”
“我知道,惩罚都可以的,队长,只是...”
“只是什么?”
方煦深吸一口气,对上江一帆的眸子:“只是...队长,停职处罚接受调查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把我调离市局?”
此时两个人的距离早就不是最开始的那般,江一帆偷偷挪动了不少,膝盖不经意间贴在了一块儿,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近得可以让人听到那微弱的心跳声。
江一帆反问道:“你既然知道是不合规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就是为了那个小女孩跟你的拉钩承诺?”
方煦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说话。
“嗯?问你呢,方煦。”江一帆继续追问,仿佛一定要得到某个答案一样。
“队长..”
“我在啊,等你回答呢,是为了什么?”
江一帆还在不断的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方煦不断往后躲,骤然间,他的后背猛地撞到了床尾部的栏杆,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病床微微摇晃起来,发出几声细微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这声音在深夜安静的医院内,听得很清楚,但是好像很奇怪....
“不逗你了,”江一帆抓住方煦的肩膀把他扶正坐好,心想这人怎么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就感觉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肯定是对自己有点好感的吧?
“放心吧,不会让你背锅的,我再怎么也是你队长,那个头盔我送去检测DNA了,确实属于蓝小月的,案子都结案了,没有人会调查这些东西的。”
“谢谢队长。”方煦盯着地面。
江一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的创可贴,说:“不过,我有个问题很好奇。”
方煦疑惑:“什么问题?”
“你是我学弟对吧?我们两个都是一个警校毕业的,我算了下你毕业的那年,应该是我去警校演讲的那年,你见过我?”
方煦:“...........”
“但是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江一帆盯着方煦:“学弟?”
“我...见过的,那年队长你来学校。”方煦如实告知:“我们那一届的毕业生都去了。”
其实当年江一帆来毕业演讲的时候,何止是方煦这一届的学生去了?那个时候的青州市的杀人案件刚刚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