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给廖化听,李孟羲也大有感悟,之前诸多战事,细数起来没有用到情报相关,都是一股脑撞上,然后横推,粗暴的很。
今次廖化因情报迟缓错判形势,此问题虽小,可此中暴露的问题很大。情报因有时效,因军情瞬息万变,又因监视手段缺乏,信息传递太慢,因此,要想得到足够及时的实时情报,就必须派大量哨骑隔一会儿就回去传递一次情报,只有如此,才能确保情报无虞。
接着,李孟羲再次问向廖化,他问,“将军以为,只派哨骑盯守,此法,妥是不妥?”
这话问的,说妥当,未免有自夸自傲的嫌疑,说不妥当,再被接着再问一句,哪里不妥,这该如何回答。
廖化一时沉默了。
李孟羲也不着急,静静等着。
安静的气氛最是尴尬,最是难熬,廖化不得不硬着头皮想,派斥候盯梢,到底妥是不妥。
怎就不妥了,廖化想,派十数二十人,隔一时辰一报,不挺好,哪里不妥。
就说此次,有斥候盯着,若是此村有大量人马聚拢的迹象,焉能逃过斥候的眼睛,见到动静,斥候只需回去一报,不就能早做准备。
忽然,当廖化下意识转头向村中看去之时,他看到堵在村口严阵以待的车阵,看到车阵之后数量众多手持兵刃的村民,廖化忽然意识到,寥寥数个盯梢的斥候,若村人有歹意,这数骑无力自保,要么会被围杀,要么会被驱逐。
想到这里,廖化眼睛一亮,他有的答了,“军师,某以为,只派三五斥候,不妥。”
“嗯?如何不妥?”李孟羲笑问。
廖化正色道,“三五骑太少,若被驱赶,不得不退走,一退走,盯梢不能,探查不能,军情就无从知晓。”
“那,你的主意是?”李孟羲问。
“某以为,少说得留十骑方能有自保之力。”廖化郑重说道。
李孟羲笑得更开心了,见廖化领悟能力很好,一点就通,他又问,“那,廖化将军,纵是派了十乃四五十甚至上百斥候,可能万全?”
廖化不由转头又看了村落一眼,廖化心想,就这个小村,百骑斥候,灭村都可,怎会盯守不了。
廖化本欲作答,可当迎上军师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廖化犹豫了。
廖化是黄巾旧将,是经历过大战的人,廖化皱眉心想,百骑盯守一村,固然能稳妥,可如此一来,太浪费兵力了。到大战之时,斥候纵有百骑,亦难应对敌军骑队之围追堵截。
想到这里,曾经过往的征战经历浮现脑海,廖化想到,曾经麾下探子伏于敌营左近深草之中密探敌情,匿而刺探之法,不惧敌军围追堵截,不惧驱逐,亦不需大量人手。
有了答桉,廖化把隐匿探查之法说了出来。
听廖化说斥候可以藏身要地附近,密而察之。
李孟羲点了点头,他问,“斥候藏身容易,那战马如何藏匿?”
廖化想了想,答,“战马留于远处,留人看守,斥候众人自远潜行,趋近匿藏。”
李孟羲不由点了点头,下马轻装潜行,这个方法极好。
想了想,李孟羲联想起侦查兵相关的一些知识,他提点到,“若要趋近藏匿,斥候人等,可先去甲胃,解下兵刃并一切拖累,如此,行动能更为迅速。”
廖化一想,甲胃脱了,兵器也不拿,万一遇险岂不无丝毫相抗之力。
李孟羲仿佛看出了廖化心中所想一样,他说道,“将军可能要问,要是不带铠甲兵刃,万一遇险,如何脱身,将军不妨想想,就是穿了甲胃带了兵刃,孤身一人藏匿于敌营附近,这若是被人察觉,敌军千百追来,纵兵甲齐全,能逃的了吗?”
廖化闻言若有所思。
李孟羲接着补充道,“要说逃命,身无片甲,更无兵刃拖累,反而逃的能更快。”
所以说,斥候人等,就别想着搏杀了,一个人,离得又近,打不过人家一堆的。
——
“将军以为,纵是用隐匿之法,能万全否?”
李孟羲竟然还问,还继续问。
廖化愕然。
到此时,廖化已经觉得尽善尽美了,哪里还有不妥。
廖化抱拳答到,“末将不知,还请军师指点。”
李孟羲想了想之后,说到,“大汉制式军服,颜色红艳,醒目异常,不利藏匿。
故,斥候人等可着青灰之衣,以便隐入草色之中。”
廖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廖化看到自己的衣袖正是红色的,这要是去藏匿,岂不被人一眼看破,廖化大为受教。
李孟羲接着又问,“若用藏匿之法,且斥候着草色之衣,将军以为,已万全否?”
廖化恭维道,“军师严谨无漏,廖化佩服!”
李孟羲不由摇头,他看了廖化一眼,“实则,不足处仍有。”
廖化面露疑惑。
李孟羲道,“斥候除可穿青灰布衣,亦可身上缠枝捆草以作伪装,如此,岂不更为隐蔽?”
廖化又受教,对李孟羲敬佩无比。
而后,李孟羲仍接着往下问,“将军以为,至此万全否?”
廖化再一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