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随口问了一句,“贤弟,”中年人道,“贤弟带来的千副精甲,品相绝佳,不知贤弟,是想拿甲置物,还是拿钱?”
田雷略思索了一下,道,“离巨鹿之前,我家军师交代,该多换粮食,少许药材盐巴。
我看,九成五换粮,四分换药,一分换盐,如何?”
一听田雷要换那么多粮食,甄氏中年人有些诧异,他问是军中可是缺粮了。
田雷摇头,感慨无比的把巨鹿现状说了一通。
田雷说起刘玄德收拢了被黄巾裹挟的流民十几万人,要救济这十几万人,粮草极难支应,这才不得不把军中甲胃卖了筹点粮食。
到此,甄氏中年人明白过来为什么田雷会拉着铠甲找来甄家,可随之,甄氏中年人有些不明白了,从来只见拿粮换刀兵的,没见卖刀兵换粮的,从来只见从百姓手里夺粮的,没见把兵马卖了来养活百姓的。
对于未曾谋面的巨鹿刘玄德,中年人心中已敬服三分。
随后中年人好心的忍不住问,问要是铠甲都卖了,万一贼情复来,又该如何应对。
田雷傲然道,“玄德公有甲士近万,卖千领铠甲,无妨。”
中年人不由在想,能带甲近万,了不得。可,巨鹿有如此人物,为何一点风讯都无。
巨鹿有豪杰起陆,为长久计,甄家理应与之交好。
思定之后,中年人随之看向田雷,问,“不知贤弟愿把铁甲卖多少价钱?”
中年人既然起了交好刘玄德之心,已打定主意给田雷个高价。
却不想,田雷没出价,而是拱手一礼洒脱无比的说到,“而今兵甲是何价钱,某也不知,且,千领铁甲,收拢仓促,良莠不齐,该叫价多少,莫说我没数,便是我家玄德公我家军师也没数。
故此,”田雷笑了,“兄长看着给吧。”
末了,田雷特意添了一句,“某信的过兄长,更信得过甄家。”
一句信的过甄家,让中年人喜笑颜开,作为商贾之家,没什么比信誉更重要。
既然田雷不愿谈价任由甄家自决,中年人便也不再纠缠,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盯着田雷到,“成!既然如此,那粮草货物,哥哥我便一手操持了,保贤弟满意!”
田雷抱拳一礼,“有劳兄长!”
——
甄家主事的人们短暂聚首,一阵商议之后,尤其是听闻巨鹿种种,听闻巨鹿刘玄德带甲过万,听闻刘玄德之所以把好好的铠甲卖了是为了筹粮救民,甄氏族人一方面想与刘玄德交好,另一方面感刘玄德仁义,故把一千铁甲估了高价,同时又把粮价折扣了一些,这一来一去,就多出了许多粮食。
拿铠甲换粮,这是田雷等人第一项任务,田雷等人第二项任务乃是,看有没有方法向甄家借点钱,越多越好。
正常买卖倒没什么,可,张口借钱,还是借亿万钱财,田雷开不了口。
可,军务如此,要是隐瞒不干,又对不起军师的托付。
犹豫良久,田雷一咬牙,硬着头皮去了。
——
田雷说有事找主事的人,仆人便去通告,未经耽搁,田雷便在另一处宅院见到了甄家主事众人。
这番,除有先前宴间的长者在,还有数个中年人。
甄家老者和煦的对道,“贤侄啊,粮草正装车,耽误不了,等着便是。”
田雷犹豫了又犹豫,一咬牙硬着头皮朝老者拱手一礼,面色为难的说道,“晚辈有一事,实在难以启齿,不知当讲不当……”
老者呵呵笑了,“莫见外,说便是!”
田雷只能说了,“出巨鹿之时,我家军师说……说军资穷尽,难以支应,故……故让某得时机向甄家借……借些许钱财……”
话实在说不出口,田雷脑袋直往下低,他都不敢看人,脸燥的通红。
“我家军师说,愿付利钱。
巨鹿准备是,所借资财,三年后分还,分还五或十年,至于利钱,巨鹿愿以千分之利,连借代利一并奉还,绝不拖欠!”
说完了,气氛很寂静,田雷几乎都能感觉到别人在盯着他看,他就更不敢抬头了。
田雷难为的不行的事,对人甄家来说,被人借钱这寻常的很。
老者笑问,“贤侄,准备是借多少?”
“准备,借……借……”
田雷结巴着,话卡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老者见状,不由笑了,他看得出来田雷是面皮薄,不好张口,正因如此,不好开口借,才是真的想借,才是真的想还,而那些拍胸脯保证一定会还的,多数借出去就没了,老人主动说到,“这样,贤侄,你先拿五千万回去,若是不够,派人来知会一声,你看如何?”
田雷勐地抬头,老人家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田雷大喜,腾的起身越几而出,朝老者长拱一礼,感激无比的道,“多谢伯父相助!”
事情谈妥了,甄家随手愿拿出五千万钱借给巨鹿。
五千万钱,乃五万贯巨财。
不久之后,入夜了。
——
因粮草还没装完,暂时动不了身,夜里,甄家请田雷一众赴宴,宴上又是好酒好肉,田雷等人直到喝的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