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潮山,山脚。
看着不远处坐落在两侧青松参天的登山石阶之间的牌坊。
秦知明轻轻念道:“碧水观”。
牌坊由数十块巨石砌成,顶端是一块竖着的木牌,雕刻着“碧水观”三个大字。
木牌下方两侧巨石,凿刻有无数高举双手的人,从衣装看应该是潮澜郡各行各业的百姓。
秦知明混在香客中间,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随着他的爬升,道观逐渐显现。
道观门前,站着两个身穿道袍的白净孩童。
他们二人手中各举着一个旗帜,一个绣着“福禄”一个绣着“平安”。
每看到一个香客,他们就会用清脆的声音高喊。
“多福多禄!”“平平安安!”
听到此话的香客们无不喜笑颜开,或多或少掏出些铜板银钱,扔进二人挎着的木篮中。
秦知明也不例外,他随手扔进几枚铜钱,踏入道观。
道观中间是一个宽敞的广场,中央矗立着三口插满香火,冒出袅袅白烟的铜鼎。
广场四周还有两棵参天大树,树下摆放着几张石凳,供来往的香客歇息。
每坐上一个香客,来回走动的道童们,就会递上装有冰冷井水的竹杯。
大鼎两侧是两个辅殿,左边辅殿门口挂着的飘扬旗帜上绣着“求签解惑”。
右边辅殿门口挂着的则是“悬壶济世”。
秦知明绕过大鼎,进入飞檐翘角,琉璃绿瓦的三层正殿。
只见正殿中央,屹立着一尊举着一颗蓝珠的彩绘神像。
神像两旁,密密麻麻摆放的全是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有一盏摇曳着烛光的明灯。
神像下方是弥漫着檀香味的香炉,以及装有瓜果点心的贡品。
供台之下就是跪在蒲团上磕头求愿的众多香客。
秦知明环顾四周,丝毫没有上前跪拜之意。
站在供台两侧的道童见状对视一眼。
一名道童眼疾手快,立即冲到秦知明面前。
“你是来登记的武者吧?”
没等秦知明回答,那名道童牵起他的手朝殿外走去。
只留下另一名道童,羡慕地看着离去的同伴。
。。。。。。。。。。。。。。。。。。。。。。。。。。。
秦知明跟随道童,走进正殿旁边的小门。
小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廊道,廊道连接着许多屋子。
走了数十步,秦知明眉头一皱,道童陡然松开牵着他的手。
“呼呼!痛死了!你带什么了!”道童吹着变黑的右手,怒目而视。
秦知明没有吭声,摆出虎啸金钟罩的架势。
这道童居然引得自己怀里的龙虎玉佩发光,一定有问题。
道童瞥了一眼秦知明,摆摆手:
“不就吸你点气血,看你那小气的模样,走吧,我领你去见观主。”
道童说完自顾自向前走去,秦知明迟疑片刻,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道童停在一扇房门前。
他敲敲房门,里面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
“进来吧。”
道童推开门,举着自己的右手。
“观主,他欺负我!”
骨瘦如柴,眼睛微眯的老道人宠溺地看着冲进来的道童。
“谁欺负你啊?”
道童指向走进来的秦知明。
“就是他!”
老道人朝秦知明笑着点点头,对他的到来没有感到一丝意外。
“彭道长?”
这时,跪在老道人面前的华松崖警惕地看着进门的二人。
“没事,华施主,你继续说。”
“彭道长,水道堵塞,商队受伤,我们进不来新的药材。
之前积攒药材的仓库还被烧了,药铺天天被惊涛帮骚扰,华家真的快走投无路了。”
老道人面无表情。
“所以?”
“白家、华家、狄家,想请您出观主持公道。”
“贫道之前在公堂就已说过,不管世间之事。”
华松崖咬紧牙关,沉默片刻,蹦出一句话。
“可这是华家事。
老道人微眯的眼睛缓缓睁开同时,道童立即躲到秦知明双腿后面。
“你怎么知道?”
“近日,在家中翻到一尊石像,石像和您的长相十分相似。
翻遍家中古籍,才知道,那石像是我华家的一名先祖。
古籍中记载,先祖放弃家产,云游四海,最后寄给家里的除这尊石像外,还有一封信。
信中表示,他已拜入道观,成为世外之人。
从今以后,和华家脱离关系。
这尊石像是为解其娘亲相思之苦,才特意送来。”
老道人愣神片刻,长叹一口气。
“乱我道心,你该死。”
此话一出,华松崖居然慢慢起身。
双手抓住自己的头,用力扭动。
头颅随着双手扭动,转到秦知明所在位置。
两者对视的时候,秦知明看到他的双眼充满恐惧和哀求,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咔嚓,脖颈被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