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他被突如其来的力气推倒在地,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柳然然家的婢女柳一。
她将宛娘公主抱起,留下一句“还不跟上”的话就提着轻功往上跑。
李明在绝望中看见希望,瞬间充满力量,一骨碌站起身来就往上跑。
很快他追上他娘和儿子,将儿子抱起来,拉上母亲。
他娘被他突然出现还吓愣了一下,以为他丢下宛娘了,虽然心很难受,可她内心还是想儿子活下来。
柳一的轻功很快,她到山洞的时候洞内已经挤进去不少村民,她直接将宛娘抱到柳林面前。
“爷爷,你快给她看看,似乎要生了。”说完这话又跑了出去继续救人。
柳林一看宛娘,见她似有脱力的现象,立马从包裹里拿出一片人参往她嘴里塞。
宛娘知道面前是救她的人,毫不犹豫张开嘴含住。
“柳,柳大夫,求你,救救我孩子。”她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
“你不要放弃,你的孩子还等着你养他呢。”柳林鼓励她。
柳然然和大石婶她们也注意到这边,将圆圆交给周桂花帮忙看着,纷纷往这边走来。
“啊,宛娘,宛娘才怀孕七个月。”大石婶惊呼。
柳然然看到宛娘躺在地上,全身被雨水打湿,整个人在发抖,悄悄跑到昏暗的角落假装在找东西,从空间放出之前收着的一床被子,抱过去盖在宛娘身上。
宛娘吃了人参片,力气总算回了一些,柳林是男大夫,他只能治病,接生他不会,只好求助大石婶。
大石婶摇摇头,一脸苦涩,“我也不会。”
“啊!”宛娘痛苦的叫声逐渐吸引更多的人。
这时,一位老妇人走过来,“我或许能帮忙,以前我家小姐生孩子的时候我旁边帮忙。”
几人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位面生的老妇人。
“我是靳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她解释道。
柳林和大石婶不敢决定,都看向柳然然。
她有些无奈,她也不是家属,不能做决定,可宛娘的声音越来越轻,再等下去可能是一尸两命,只好揽下这个责任。
“嬷嬷辛苦你了。”
柳林将位置让给嬷嬷,嬷嬷让宛娘开始发力。
大石婶留在一旁帮忙,柳然然则去叫柳花和柳墨想办法生火烧水。
外面的木头都是湿的,幸好出发之前柳白去厨房转了一圈,看到角落有一捆小的木头便稍上,不过还是被雨水打湿一些。
宛娘痛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洞,洞内村民逐渐安静下来,突如其来的大水本就让众人恐慌,这会宛娘痛苦的哀嚎更是让人忍不住落泪。
渐渐有人哭出声来,有人在发出痛苦的呢喃声:“没了,一切都没了,我娘也没了,呜呜呜……”
平常调皮的孩子被吓得躲在自家父母的身边,眼泪汪汪地看向洞内的大人。
有了柳一和靳家家丁帮忙,大人小孩都被接二连三送上山,洪水淹过三分之一的山体,奔涌的洪水裹挟从远处冲来的人。
还有意识能抓住树木的都被柳一一一救下来,可洪水太急,她还是错失几次救人的机会。
长时间的体力消耗加上雨水浸湿衣服,让她耳鸣发晕,原本还想再救人,结果自己晕倒在地。
靳家家丁将她背回去,柳然然看到心中一颤,连忙跑过去。
“柳一,柳一怎么了。”
“李夫人,这位姑娘估计太累晕倒了。”家丁解释道。
柳林恰好走过来,蹲下给她把脉,点点头,说:“没多大问题,频繁使用内力导致劳累过度,好好休息就可。”
听到柳林这样说,柳然然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心疼不已,帮她解开蓑衣,发现里面的衣服已经湿了。
顾不上其他人怎么想,柳然然又故技重施拿出一张被子盖在柳一身上,让柳青将她抱到角落。
唤来柳月和柳圆站在一起拉着被子形成包围空间,她在中间给柳一换上干爽的衣服,用毛巾将滴水的头发擦干。
正好这时柳墨烧好水,柳然然盛了一碗过来,让柳月用毛巾沾热水给她擦拭脸和双手。
她跑到一堆行李里面放出那一罐二锅头,找出碗和剪刀,倒出二锅头清洗剪刀。
李明刚到洞口便听到自家妻子痛苦的叫声,抱着儿子跑进去。
正好看到妻子用力生下孩子,孩子眼睛未睁开,全身沾有血渍,身上的脐带还没有断。
柳然然递过来已经消毒好的剪刀,嬷嬷一刀剪断脐带,迅速打结,将孩子翻过来趴在手臂上,轻拍她的背部。
许久,孩子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只是哭声微弱,像个小猫叫。
嬷嬷将孩子交给大石婶,大石婶带去热水那边,从自家包裹里找出一块布,沾上热水给她擦干净身子。
看到孩子平安出生,宛娘扯了扯嘴角,最终累昏过去。
李明放下孩子跪在她身边,呼喊她的名字,不知所措看向嬷嬷。
嬷嬷瞄了一眼宛娘,没有理会,继续忙活手中的事。
宛娘的胎盘还在里面没有跟着掉出来,只能伸手进去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