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日子里,县令和尤公子在忙活,柳然然日子却过得悠闲,还带着三个孩子回到村里,虎子和团团继续去上学。
有人的日子过得艰难,在文青镇作威作福一辈子的张员外,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气得中风。
许多人想不明白,儿子要分家随便分,挣下那么多家产哪个儿子都能拿到一大笔。可张员外当家做主的日子太久,在文青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容不得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这也是他想方设法弄死柳然然的原因。
日子大概过了半个月,一天下午尤公子登门,看他走路比平常时候要轻快。
柳然然忍不住调侃他:“尤公子,你出门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尤公子心情大好不与她计较,让书童小七将一个瓦罐放在前厅中间。
“李夫人,猜猜这是什么?”
柳然然半眯着眼看着他,用不可思议地语气说道:“尤公子,你要变法术?”
尤公子弯起的嘴角瞬间搭聋下来,结结实实给柳然然翻了个白眼,“李夫人你不觉得你忘了什么吗?是二锅头二锅头啊!小七把盖子掀开。”
小七将瓦罐上的布塞头拔下来,一股酒香瞬间弥漫整个前厅。
柳然然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罐子前面,柳一适时递来一个小斗。
舀上来的酒清冽,不似现在有的酒又黄又浑浊。
她用指腹沾了一点放进口中,霎时舌头感到火辣辣,呷叭几次嘴,嘴里随后由苦转甜。
她虽然不喜欢喝酒,但以前跟一个制片人吃饭,他最爱的就是二锅头,她也跟着尝了一些,就是现在这个味道。
她将剩余的酒倒回去,小斗递还给柳一,站起身对尤公子说:“没错,就是这样的纯度,不过那人…试过了吗?”
“嗯,所以时间才拖得久一点,李夫人你可立了大功,他还说要向皇上给你请功呢!”
请功!
柳然然内心警铃大作,柳一的原主子跟皇上是死对头,柳林还是以前的宫中御医,如果被他身边的人看见,那他们就暴露了。
“咳,尤公子,请功就不用了,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个法子是我想出来的,要是被某些坏心思的人知道,我这个农村寡妇岂不是不得安宁,只要那人能念着我的好,将来我遇到事情能求上他,我就满足了。”
尤公子没想到柳然然竟是这样的想法,能在皇上面前露脸可是多少人的梦想,仔细想想她的话也不无道理,之前羽绒的法子自己好像也是这么搪塞她的。
但想到泼天的富贵就这么舍弃,他有点为她可惜:“可是……”
“没有可是!尤公子,你们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尤公子看她如此坚持,想来也有她的道理,点点头答应下来。
“行,我这次来就是给你说这个事,张员外的事那人已经在行动了,嗯……你有空也可以去镇上看看热闹,就这两天的事。”
“好。”
尤公子将这罐酒留下来给柳然然,她也正好留着以后当酒精用。
送走尤公子,柳然然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果然喜事养人,她晚上照镜子都觉得自己漂亮不少。
张府一事在整个州府闹得沸沸扬扬,京城派钦差下来审理,县令作为这次腐败案的主要功劳人员和文青镇县令在一旁陪同。
审理知府的地方在府城的衙门,知府曾经作威作福的地方,至于张员外,他早已中风在床,不能言语,审理他没有意义,直接搜查张府,那本记录他贿赂的本子也出现在众人眼前,能不能说已经不需要。
上面记录着他们除了日常贿赂收买,连当初的赈灾银也贪墨。
而他们最终下场就是被杀头,柳然然最后一次见到李雪是在发卖的张家人员队伍中,她早已没有嚣张明媚的样子。
身上的首饰全被摘下来,身上的华服换成带有“罪”字的牢服,红肿的双眼空洞无神望着脚尖,一手托住隆起的肚子。
或许是受了惊吓,人比之前消瘦不少,站在那里有摇摇欲坠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