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朵直呼曹秀娥的名字。
上辈子忍够了。
这辈子她不会再忍让任何人,哪怕曹秀娥现在还是她的长辈。
一声曹秀娥唬得曹秀娥停下了脚步。
“萧云朵,我娘是你婆婆,你竟然直呼我娘的名字,你大逆不道。”
可能是不疼了,许梅香左手掐腰,右手指着萧云朵的鼻子对着萧云朵怒斥。
“婆婆,呵呵,这老不死的对我呼来喝去,拿我当牛做马,逢人就说我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如此恶毒她配做我的婆婆吗?”
萧云朵冷笑两声后,抬手就抓住快要抵到自己鼻尖的手指用力一折。
“啊!”
许梅香脸色骤变,疼得失声惨叫。
“萧云朵,你个天杀的小毒妇,你赶紧放开梅香。”
眼看闺女又被萧云朵收拾得惨兮兮,曹秀娥咬牙切齿地朝着萧云朵扑去。
萧云朵松开许梅香的手指,伸手揪住她垂到胸前的大麻花辫,脚下对着张牙舞爪扑来的曹秀娥踹了过去。
洗得发白的解放鞋正中曹秀娥的膝盖。
曹秀娥膝盖一软就跪在了萧云朵的面前。
被萧云朵揪住大辫子的许梅香疼得脸色发白,也是丝毫不敢乱动。
这两招真好使!
萧云朵余光瞥了程晋南一眼,对程晋南递上一道感激的眼神。
“做什么,你们一家四口这是在做什么?”
一声怒斥传来打破许家这僵持的气氛。
萧云朵扭头就看见枫香村村支书赵福泉跟枫香村妇女主任苏学琴并肩走进许家的堂屋。
“杀人了杀人了,赵支书苏主任,你们看快呀,萧云朵要杀人了,她要杀了我这个婆婆跟梅香这个小姑子呀。”
跪在地上疼得吱不了声的曹秀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赵福全苏学琴刚露面她立马扯开嗓子鬼哭狼嚎地告状。
许梅香抽动了两下肩膀,哭哭啼啼跟着开口:“赵支书苏主任,我跟我娘被恶妇萧云朵打惨了,你们俩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呀。”
母女俩鬼哭狼嚎般的话顿时让赵福泉跟苏学琴头疼不已。
“志平媳妇,你先松开你家小姑子的辫子。”
赵福泉轻轻一叹,心平气和地跟萧云朵说话。
一个村寨里生活了那么些年,曹秀娥许梅香这对母女是个什么德性,他们这些当村干部的心里是清楚的。
萧云朵二话不说就松了手。
赵福泉是个好村支书,上辈子曹秀娥许梅香磋磨她,赵福泉帮她说了不少公道话,别人的面子她可以不给,赵福泉的面子她是一定要给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们一家三口闹成这样?”
等萧云朵松开许梅香后,赵福泉黑着张脸沉声询问。
“都是萧云朵这恶妇的错。”
许梅香一边拉开跟萧云朵之间的距离,一边恶人先告状。
“萧云朵这恶妇故意将茶水洒在程团长身上,不知廉耻地勾引程团长,我跟娘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恼羞成怒......”
“许梅香,云朵是你嫂子,你一个大姑娘张口闭口骂你嫂子恶妇也不怕嫁不出去。”
赵福泉呵斥一声打断许梅香的话。
萧云朵嫁到许家这三年每天不是下地干活,就是在家干家务,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许梅香说萧云朵故意将茶水洒到程晋南身上,不知廉耻勾引程晋南,村里的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
“晋南啊,你是叔看着长大的,叔相信你说的话,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来告诉叔。”
赵福泉扭头目光落在程晋南身上,面带微笑地看着程晋南,满眼的自豪。
二十六岁就当上了团长,年轻有为,是他们整个枫香村的骄傲。
“福泉叔,学琴婶。”
被点名的程晋南礼貌地问候了赵福泉跟苏学琴后,快速地瞥了萧云朵一眼。
“萧云朵同志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我身上,这种小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是许大婶跟许梅香同志固执己见污蔑萧云朵同志勾引我。”
程晋南的这番话让赵福泉跟苏学琴不约而同地将眉头皱成一团,尤其是赵福泉,此刻他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本来程晋南这次回家只是探亲,是他在程晋南跟前说许梅香长相好,个子高,大哥又是晋安地质队的正式职工,娶了许梅香没什么坏处,程晋南顾着他的颜面才答应来许家跟许梅香相亲。
若知道许梅香会说出如此离谱的话,他不可能将许梅香介绍给晋南。
“福泉叔,学琴婶,您二位来得正好,我有几句话想对您二位说。”
程晋南余光往许梅香那边一扫,冷着脸往下说:“我跟许梅香同志恐怕是有缘无分,福泉叔跟学琴婶的一番美意,我只能辜负了。”
“我家里有点事先走一步。”
程晋南不想在许家多待片刻,刚才之所以没离开,是有些担心萧云朵的安危,此刻有赵福泉跟苏学琴在许家,他自然没有继续留在许家的必要了。
“程团长,你别走,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呢。”
眼看程晋南大步往外走,许梅香急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