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坚持着走到了这里,前面有巨大的响声,似乎是云泽和什么东西打起来了,地动山摇的,就连他们对战溢出的能量都差点让阿九吐血。
他每走一步,身后都会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然后快速被蒸发。
不愿意认输,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妖丹处传来阵阵痛疼,提醒着他不要不自量力。
这么一瞬间阿九甚至天真的想着,要是他死在这里,算不算还了当初陆终救他的一命。
察觉到危险靠近的时候,阿九已经没有力气迎战,他甚至连躲闪都做不到。
但是还不等面前那个青衣女子碰到自己,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抡圆了往外一扔。
然后那人的声音才传过来:“别在这里碍事,赶紧离开。”
是云泽。
他的身体急速后退,身边的温度也在逐渐降低,他还能看到,云泽与青衣女魃打在一起,女魃甚至撼动不了云泽分毫,云泽一拳拳砸在对方的身上,闷闷地,溅起无数乱石。
阿九张大了嘴巴,满眼诧异:就算是在陆终身上,他也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战意。
强。
太强了。
云泽整个人都打爽了,打他苏醒后,飞不能飞,打架也得收着打,这一身骨头到处都痒。
女妭嘴巴张张合合,似乎说了什么。
云泽选择性无事:听不见,没打够,起来嗨!
淡青色的力量裹挟在拳风里,砰砰砸在女妭身上。那坚硬如铁的皮肤迅速凹下去。
女妭身上的火伤不了云泽分毫,对上体术她没有分毫优势,即使大脑里那个声音还在不断地怂恿她“打打打杀杀杀”也没什么用了,疼痛最能使人清醒,她现在深有感触。
陆终把昏迷的阿九扔给金澄阳,转身去拉云泽:“别打了,再打她就死了。”
女妭:“是的是的!”
云泽身上都冒起了碧色的火焰,这东西烧的女妭直哆嗦,她见有人拉住了这位煞神,整个人瞬间后退了十多米,离着云泽远远的。
陆终拉住云泽,拍拍他的脸:“回神……”
云泽手上没收住劲,一拳砸在了陆终的胸口。
陆终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下,身上泛起一阵青光。
陆终沉默了:“……你打我?”
云泽理智回拢了,两手就要扒陆终的衣服:“不是,你听我狡辩。”
还好陆终身上有云泽的鳞片,不然这一拳下去,陆终也得跟地上那位一样,口吐鲜血都是轻的。
陆终捂着胸口:“算了,打我我也认了。”
“不不不,这真是意外,”云泽拔开他的衣服,看见了他带在胸口处的小鳞片,鳞片的光泽黯淡的几乎没有了,有些心虚:“我打顺手了,主要是好久没打架,手痒,你疼不疼啊?”
胸口连个红印子都没留下的陆终:“好疼,胸口有些闷。”
云泽贴在他胸口处吹吹摸摸了一会儿,又从乾坤袋里找出一堆不知名草药要给他喂下去:“不疼不疼,是我不好……”
呼一口气浑身都疼的女妭:?他疼?你要不看看我呢?
她的黄帝老天爷啊,她都看到了什么东西??
“女妭?”陆终拢好衣服,看向瘫在地上的女妭。
女妭点头,然后看向在一边收敛了暴虐之气的云泽,这才发觉对方有些熟悉,于是哑着嗓子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云泽搓了搓自己的脸,点头:“之前我帮你加固过封印,你还记得我啊?”
女妭:……你他妈都认识我,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
“之前看你神智不是很清醒,”云泽道:“下手稍微重了点,抱歉啊。”
女妭:“哈哈……没事……”
我没逝,哈哈。
“先把你身上的旱瘟之气封起来,”陆终抬手结印:“这座山快要着了。”
云泽也动手结印,一青一绿两道封印打进女妭的身体,周围灼热的气温一停,空气终于流动起来。
风,吹进来了。
此处满目疮痍,山间树林烧焦了一片,已经被云泽扑灭,但是到处都是焦黑的大坑和光秃秃的树木。
余温还在烤着这片大地,最中心的地方能烤熟一百只狐狸
云泽屈指调动水精,不一会儿整座山林都被绵密的乌云盖住了。
“轰隆——”
伴随着巨大雷声的响起,豆子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女妭整个人身上的火焰已经被封起来,皮肤逐渐恢复成黑色,她伸手接雨滴,雨水在她手里汇聚成一小洼水,没有像往常一样蒸发。
女妭笑了起来,她两手举着,身上的青衣破烂一样挂在两只胳膊上,像个孩子一样用嘴巴去接雨水。
她对着一边的云泽二人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到过水了,我好高兴。”
自从她成为旱神,水离她八百米开外都会瞬间蒸发,更别说用手直接接触到水,这简直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高兴完了吧,”云泽拍拍手让她回神。
听到云泽的拍手声,女妭下意识的瑟缩